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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臣却还是纠缠着要问,他接着道:“杭澈是二十四岁,何座你深居无良谷也是二十四年,算起来他们年纪一样大,若他们真是娄座和空山君,那么他们前面二十五年去了何处,成了谁?凡间的鬼怪志异多有这种几世轮回的谈说,却不想连墓岛的轮回之道竟有此功。前面二十五年,何座一直在找人,想必是没找到娄座。几十年如一日,何座竟能笃定一直找,一定是知道连墓岛里的轮回之道。”
“若杭澈真是空山君,杭澈和贺嫣一般年纪……莫非他们前面二十五年也在一起?”方清臣思路越捋越明白,他果然下了结论,“一定是这样,如此才能解释为何他们如今会相亲相爱。”
方清臣能中状元,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他自问自答,逻辑清晰,不需要谁给他佐证,他只要无良子几个神情便能大胆地下结论,却有一件事,他猜不透,他道,“我只想问一句:何座你下了如此大一盘棋,你找到贺嫣到养大贺嫣,五十年啊,竟能将他拱手嫁给杭澈,是想让他们改写前缘?何无晴,你喜欢你师兄这事到底还要藏多少年。在我看来,娄座若非要沾惹凡情,与其让他再受空山君之苦,不若与何座互相扶持来的好。”
不等无良子回答,方清臣干笑道:“何无晴,你真是大方!真是悲哀!”
方清臣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好听,可这些话五十多年来像不见光的苔藓,爬满了何无晴的内府,苔藓根短无法深扎土壤,不可能长成苍天大树,它暗无天日地长着,猛然被方清臣说出来,像陡然被铲到阳光底下,刺痛难当,却……总算见了光。有些话藏太久,以为要烂在肚子里。陡然被说中,他竟不觉得难堪尴尬,反而有些解脱,他沉默地听完,末了摇了摇头道:“我不觉得自己悲哀,你说我不懂娄朗,而你方清臣就懂么?你眼里那个娄朗是披香使,那个娄朗不该被凡情所迨;而我眼里的娄朗是娄不归,他本就该语笑嫣然。不管是谁,能让我师兄变回‘娄不归’的,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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