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镇昱看她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眸。

陈溪接过夏荷递过来的斗篷给她围上。

这深宅大院里唯一的暖意，竟是下药害她孩儿的女人给的，雪娘眼神迷离，她有些弄不清现在的状况。

“回去吧。”陈溪替她整理好斗篷，趁着雪娘恍惚之际，命夏荷带人亲自将她送出去。

雪娘好一阵恍惚，走出去很远，回首看烟雨蒙蒙中的寿喜堂，这才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她想卖惨博得主母同情，请她帮自己离开谢家。

倘若事成，她得了自由身自然是好。

倘若不成

主母与谢镇昱龃龉过多，她也可渔翁得利。

可话都未曾说出，便被这一袭斗篷挡了回来。

“如夫人？”夏荷见她愣着出神不走，开口催促。

“这就是你们夫人啊。”雪娘喟叹，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她终究是敌不过的。

雨越发大了，自由奔放的雨落入院中的水洼浑浊一片，像是这世界的“雪娘们”，也像是别的宅斗重生文里那些绝地反击的“正室们”。

宅斗的失败者们觉醒或是重生，拿起击败自己的武器，灵活运用对手的打击模式，还击对手。

可能这些人到死都不会发现，她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曾经的屠龙少年，终究变成了恶龙。

可是不变恶龙，又能如何？

环境如此，想要生存下去，似乎只有两种选项，非黑即白跳不出的轮回。

陈溪饮着温暖热茶，看着水洼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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