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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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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得很慢,问纪韫:“最近有好好吃药吗?”

纪韫点头:“有啊。”

唐忻旦说:“你把药都扔垃圾桶了。”

沉默。

没人讲话。

车子一直慢慢地往前开,开过沉闷的巷口,开过无趣的街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忻旦问:“为什么要把药扔掉?”

纪韫承认说:“我不想吃,你连家门都不让我进,就是想要治好我之后,再和我彻底划清界限。”

唐忻旦木然地解释,只是解释,并不指望纪韫会信:“没有这种想法。”

纪韫果然没信,他控诉地说:“你在我那里待的时间越来越短,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不治了,治好了你就想着释怀,和我两不相欠,不再见面。”

“你想丢下我。”

唐忻旦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说:“不会,目的是让你康复,不是丢下你。”

纪蕴摇头:“你就是想摆脱我,你只是想摆脱我。”

唐忻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指甲都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纪韫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神经质地问:“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你又因为你男朋友,忽略我。”

“现在也是,以前顾世华也是。你和顾世华谈恋爱,就只顾着自己幸福,对我的关注变得好少。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你。”

“小舅舅,好奇怪啊,我又厌恶你,又想你、离不开你。”

“你和他分手吧,我们还回到从前。”

他被沉进水中,水没过头顶,封住口鼻。他想挣扎,却发现四肢早已被束缚。他往深处、往更深处沉,沉到底了,就这样吧。

没办法了。

都可以,都随便。

唐忻旦轻声说:“你并不想回到从前,也不需要救赎。”

“你只是想折磨我,惩罚我。”

车子一直往前开,却不是往心理医生的方向开,最后停在江边一座桥上。

这座桥刚修好,还没开始通车。

唐忻旦下了车,信步走在桥上,纪韫也跟着下了车:“到这里做什么?”

唐忻旦说:“恨我吗?时时刻刻想要我死,对不对?那我现在就把这条命还给你父母。”

纪韫愣住。

风灌进唐忻旦的白色衬衫里,仿佛随时能把他从高处掀下去。

唐忻旦望着茫茫江面,说:“我从这里跳下去,将近四十米的高度入水,可能会瞬间被拍晕。”

“如果侥幸没晕,我还会游泳,但大概率会因为骨折,或者内脏破裂游不动,应该活不了。”

“如果我死了,你报了仇,我也解脱了。”

“如果没死,我再也不会被你要挟。你要活,我祝你获得幸福;你要死,我到你墓前送束花。”

纪韫的眼泪瞬间决堤,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怒吼着问唐忻旦:“你宁愿死,也要摆脱我吗?”

唐忻旦毫无反应。

纪韫又哭又笑:“你在报复我!威胁我!你并不打算真的去死!”

“你会游泳,跳下去也有可能活!真的要去死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跳楼?!”

唐忻旦用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我还有留恋的人,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我还是想试着活下去。”

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唐忻旦翻身上去,一跃而下。

第60章 chapter060

水忙着灌进口鼻,血却想往外涌。唐忻旦知道了,他大体没那么幸运,结局不是他想要的那千分之一。

唐忻旦二十岁第一次跳,没死成。那时候他就告诉自己,那样了老天都不收,以后还是好好活着吧,什么坎都能过去。

没想到,八年后,他还是又跳了一次。

这次不是楼,而是江。

这种高度,落地面上必死无疑。落水里虽然也几乎没有希望,却还能让人心里生出些“万一呢”的侥幸。

他走投无路,以死谢罪,却为自己留了一丝不可能的余地。最后发现,不可能果然还是不可能。

他才28,这个年纪,正常人生的三分之一,他却要死了。

身体很痛,心却在一瞬间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他到底是为纪韫而死,还是为自己而死,不知道,不重要。

他还清了,自由了。

不欠谁了,再也不欠了。

意识渐渐模糊,一张脸浮现在唐忻旦的脑海里。

似乎听到有人喊他:“哥。”

“哥……”

真的谁也不欠了吗?

真的吗?

唐忻旦悲哀地浮沉在水中,口鼻处不停溢出淡淡的红,很快又被冲散在水流里。

阳光从水面照下来,他渐渐不动了。

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吗?

有啊。谢铭扬。

谢铭扬到了演讲比赛现场,抽签定顺序,抽到了1号。因为准备充分,第一个上台倒也不慌。

在某个时间点,站在台前的谢铭扬忽然心悸肉跳,心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好歹忍住,顺利完成了演讲。

一结束,谢铭扬立刻给唐忻旦发微信,发了很可爱的表情包。

问唐忻旦,吃饭没有,吃药没有,晚上想不想来块小蛋糕,想吃草莓味的还是巧克力味的。可唐忻旦没回复。谢铭扬心慌到不行,又给唐忻旦打电话。

打第一遍,没人接。

打第二遍,第三遍,还是没人接。

谢铭扬不是那种会夺命连环call的人,谁都有有事的时候嘛,打不通就等等,对方空下来自然会回。

可这次,却有恐怖的预感堵在胸口,听不到唐忻旦的声音他就无法安心。于是他焦灼地打了第四通,第五通……

不知道第几通后,电话终于被接起。

谢铭扬心里一松,连忙问:“没事吧哥?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啊?我都担心死了。”

对面却不是唐忻旦的声音,只有风声,很大的风声。

谢铭扬的心慢慢往下沉:“哥?”

过了一会儿,只听纪韫说:“他跳下去了。”

“从桥上,跳到了江里。”

谢铭扬几乎是眼前一黑。

后来这天几乎成了谢铭扬的噩梦,他是抱着只能见到唐忻旦的尸体的打算赶去的。就算后来被告知,唐忻旦被人发现、救起,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他还是仿佛在做梦一样,根本无法从天地惶惶中回过神来。

他从来不知道唐忻旦竟然这么狠,前一晚和他温存,第二天一早答应他会好好在家待着,转眼就不守信用地纵身跳入江中。

警察现场勘查过,唐忻旦是自己翻到栏杆上跳下去的,过程很快,没有拖泥带水。这撇清了纪韫推他下去的嫌疑,可听在谢铭扬耳里,却是在他心口狠狠补了一刀。

唐忻旦躺在ICU,不知道下一刻是死是活。

谢铭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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