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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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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看着你是个老实人才让你留在内务府,却没想到你大事小事都拎不清。”

我翻着内务府的出纳账本,拿在手上却没看,我识字不多,账本看着太费劲,装个样子唬人便好。

此言一出,怀恩别的没做,先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和鼻涕一起下来,“小人该死,竟不知姑姑此番安排大有深意,差点坏了姑姑的事。”

他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离我坐的地方又近了一些,狗似的在我面前摇尾巴,“奴才愚钝,还请姑姑为奴才指明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

别的本事没有,奴颜媚骨的功夫倒是深得很。

“起来吧,”我把账本丢到一边,看着房里站着的人,“内务府的管事都来齐了吗?”

小太监怀义回道:“回姑姑,都来齐了。”

我点头,扬声训诫:“违命侯的待遇自然比不了前朝,但也不是一般人,更不比那些住在冷宫和永巷的人。违命侯吃的住的用的不好,出了什么岔子,你们难道想要陛下蒙上杀害前朝君主的罪名吗?”

只听见咚咚咚的声音,一屋子的人竟然全都跪下了,怀恩不住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训诫的目的既已达到,我便不必再多说,“行了,内务府罚俸三月,几个主事的跪上一夜。”

怀恩点头称是。

我对着他们吩咐道,“准备些冬天用的东西,要上好的,我亲自去看看违命侯。”

朝代更迭,新朝将立,陛下立志做天下表率倡导节俭,焚前朝筑龙邬之奢靡用具,着布衣上朝。朝野上下一片叫好,万象更新,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走。

虽说新朝已立,但毕竟人心不稳,还有不少人怕皇上惩治遗老旧臣,新的官员又没完全培养起来,所以朝政举步维艰。

违命侯杨佑是主动降服献上龙祚的,皇上留着他一条命,是向天下昭示他的胸怀和气度,同时也安抚旧朝人心。毕竟连你们的皇帝都没杀,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何况是有用处的大臣?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事。

冬天的用度都在内务府备好了,我一发话便有人拿了出来。一行人冒着雪走在长长的宫巷里,抬眼是白到刺眼的青空,两边是红得斑驳的宫墙,人便被夹在窄窄的通道里穿行。

走了约摸有大半个时辰,才到了违命侯所住的幽芷宫。

幽芷宫是前朝最出名的冷宫,住过七任废后和九个废太子,宫人连从门口路过都会觉得晦气,不知违命候住在其中怎样的感受,有没有日日夜夜被宫中的幽魂纠缠?

门口候着个小丫头,我粗略看了她一眼,倒还真是在身上笼着几层单衣,袖子短小不能遮手。她的双手通红肿胀,还有一些被抠破了的血痂和龟裂的细纹。

她屈膝行礼,声音在北风中呜咽:“姑姑,您可来了。”

我随便和她寒暄几句,说了圣上对违命侯的关心,又言明了内务府欺上瞒下之罪,她便感激不尽地引着我进了冷宫。

别人都觉着晦气,我却是不害怕的。

我本就是一介婢女,如今宫人高抬我,唤我一声姑姑,说到底还不是个伺候人的,有什么值得这些惨死的皇后太子惦记?

幽芷宫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口落满雪的枯井,小丫头低头警示道:“姑姑小心地滑。”

我点头,走到门前敲了三下门。

一个男子低声说道,“进。”

我时常听人说违命侯虽为废帝,却是个龙章凤姿,清朗卓绝的天人,当世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与他同样身俱风骨的人物了。如若不是夺嫡之争,他应当是一个闲散的王爷,是一个名满天下的名士公子,持棋清谈,曲江把盏。

一切都是天命弄人,是故登基之后陛下赐爵违命,不知是不是指他违反自己的天命当上了皇帝。

那声音仿若是传说中的神仙湘灵弹奏的云和之瑟,金石轻灵,清入杳冥,直在冰冷的冬雪中吹出一片青峰,化了满江的流水。

我推开门,风适时而过,将飞雪卷入房中,正对着寒凉的日光和雪光,我看见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白皙的男子,唇如朱,齿编贝,岩岩若孤松之独立,皎皎如玉树之临风。

纵然是病中愁容覆盖,依旧掩不下他一身芝兰之质。

这便是前朝废帝违命侯杨佑了。

我款款行礼:“奴婢暮云见过侯爷。”

地上透着雪的湿冷和寒意,整座屋子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当真是一座冷宫。

违命侯咳嗽着,剧烈的动静让我担心他是否会将自己的内脏咳出来,他缓了缓,尽量压抑着咳嗽的冲动哑着声音说:“原来是皇上身边的暮云姑姑,快快请起。”

我站起来谦卑地弯腰,走到违命侯床边候着,抬手招来太医给违命候诊治,又招呼着其他宫女太监将带来的东西布置好,方才对他说:“内务府太监不识好歹,欺下瞒上,我如今已经好好教训了一番,日后侯爷在宫里有什么难处,您只管让人告诉我一声便是了。”

太医将切脉的小布包收好,翻开违命侯的眼皮,又瞧了瞧他的舌头,说:“臣观侯爷恶寒发热,鼻塞流涕,周身酸楚,咳嗽痰白,又加上平素神疲体倦,脉浮无力。当是气虚而体感风邪,治则当益气解表,调和营卫。”

违命侯又开始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酡异样的红晕,像是雪地里平白开出的红花,令人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的不适,却显得他病体孱弱而别有风姿。

他瘦削的手紧紧掩住口鼻,肩背用力抖动着,屋子里只听到炭火燃烧的细微响声和不断发出的痛苦的咳嗽声。

我叹了一口气,他是前朝的君主,是传说中的暴君,此刻却也不过是一个旧病缠身的瘦弱青年,我对他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你看着开方子吧,务必要将侯爷的病治好。”

只是粗粗叮嘱,太医便识相地退下。

我跪在床边替违命侯顺气,他无力地抬起手,“不劳烦姑姑了,我这,是心病,不必多费心了。”

我上前替他掖好被角,接过丫头递来的热水替他擦拭。

违命侯诚惶诚恐地用手肘撑着起身,“不敢劳烦姑姑。”

“侯爷折煞奴婢了,”我执着地拉着他的手,白皙如玉,腕骨瘦削,几乎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不免有些心疼,“奴婢是伺候人的,怎敢让侯爷用上劳烦二字?”

我压着他的肩膀将他轻轻按到床上,替他擦了擦脸,关心道:“侯爷病中,自当时时注意身体,切勿操劳忧心,陛下是万万见不得侯爷受苦的。”

违命侯看着我半晌,笑了笑:“有劳陛下费心了,佑一定谨遵医嘱,安心养病。”

我知他懂了我的意思,虽说违命侯是个暴君,毕竟还是正统的天子,陛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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