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着实有些奇怪。
女流氓唐悠然抛开了心中所有的烦恼,放弃使用剑气,只以剑击剑,与西门吹雪战在了一处。
两人都存了以快打快的心思,随着两人的交手,小院中只能看到剑影如同幻影一般,银光闪烁、光彩夺目、如梦似幻,伴随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引来了附近江湖人的围观。
他们不敢进院,站在附近的墙头屋顶,一双双眼睛瞪的大如铜铃,只觉此生得见这样的剑法,已是人生幸事。
那两道身影,一黑一白,速度快到似两团雾气,倏忽相交,又乍然分离。眼力稍弱一些的,甚至将两团影子看成了一团灰影。
两道影子终于分开,白衣如雪的西门吹雪唇角带着一丝血迹,显是已经受了伤,但他的双眸亮如星辰,一对寒星似的眸子紧紧盯着唐悠然,战意冲天:“再来!”
唐悠然大笑,将手中剑悬于腰间:“好!当日,我远赴沙漠与石观音一战,她那招‘男人见不得’让我惊为天人。今日我就用这一招招待庄主,如何?”
西门吹雪面色凝重,长剑直指唐悠然:“甚好。”
朝闻道,夕死可矣!
既然是大名鼎鼎的石观音的绝技,必有其可取之处。
唐悠然虽善于用剑,却不是真正的剑客。但当面对真正的剑客时,该有的敬重还是要有的。
自从看了石观音的‘男人看不得’,那一幕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午夜梦回,她总会不自觉的与那一招拆解,到来后,也将那一招的精髓化为己用。
无论是石观音极致的美,还是那一招的精妙,都不该因石观音的死,而断绝于世间。
唐悠然微闭双目,这一瞬间,她像是石观音附体,长袖飞起,如出岫之云,一个眨眼间,就变换七八种姿势,看上去仿佛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舞姬,在尽情的舞蹈。
西门吹雪在唐悠然使出这一招时,也已闭上眼,他虽不好美色,但以唐悠然的倾城之姿,用出这样一招,也让他移不开眼。
更何况这一招的速度极快,就算是睁着眼,他也看不出唐悠然出招的轨迹,攻击的方位。还不如闭上眼,以免被美色乱了心神。
西门吹雪一剑刺出,这一剑他刺的极快、极准、也极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武艺稀松的人,只看到了唐悠然的美,他们瞪大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场内的女子。她已经这么美了,那她心心所念的石观音,又该是何等的倾国之姿?
他们在为唐悠然担心,只觉西门吹雪不解风情,那一剑太快,这样的美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武功高强的人,此时已是汗流浃背,‘男人见不得’这样的招式,他们接不住,解不了,也看不得。他们眼里只有唐悠然用出的那一招,以至于西门吹雪的惊天一剑都未能看到。
这一瞬间,好像天地都为之一静,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屏住了呼吸,睁大了双眼,只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忽有一女子悠悠一叹:“男人见不得,女人,也看不得。”
另一个小子的声调有几分油滑,点头附和道:“她再美,我喜欢的还是你,在我心中,你才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儿。”
女子微微红了脸,见众人看过来,忙拉着男子迅速退走。
两人说话间,场中已决了胜负,唐悠然两指夹在西门吹雪的剑尖,一指停在西门吹雪眉间。
西门吹雪睁开双眼,就看到如玉的指尖正停在自己额前三寸。
而他不得寸进的利剑,正被两根手指夹在指间。
“灵犀一指。”
唐悠然收回手,笑道:“正是,石观音的男人见不得,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唐悠然的一指惊天。如何?”
西门吹雪收回剑,认真道:“很好,西门吹雪五年后可一战。”
唐悠然点头:“我等你。”
附近的人见两人不打了,也不敢继续围观,纷纷跳下屋顶墙头各自散去。
却也有人不仅没走,反而站在那里痴痴傻傻的盯着两人,似是陷入了魔障中。
唐悠然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禁呵呵一笑,伸指朝他轻轻一点,一道劲风嗤的一声,自他耳畔飞过。
男子回过神来,忙抱拳行礼:“华山剑派令狐冲见过两位,两位……”若说前辈,两人与他年纪相仿,可若不称前辈,他不知两人身份,他们的武功与他又相差太远,他一时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称呼。
唐悠然笑道:“原来是令狐少侠,何不下来喝两杯?”
西门吹雪服下一颗回血丹,深深看了一眼令狐冲,回房去了。
令狐冲挠了挠头,闻着那醇香的酒气,迅速自远处的房顶跑了过来,跳进院中。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刚刚那位可是剑神西门吹雪?”
唐悠然:“他是西门吹雪,我叫唐悠然。”
令狐冲吓了一跳,赶紧行礼:“令狐冲见过长公主殿下。”
唐悠然塞给他一坛酒:“行了,也别叫公主了,叫我名字或唐姑娘就好,喝酒喝酒。”
终于等到一个愿意与她一醉方休的人了,不容易啊。两人抱着酒坛,举坛共饮,大喝一通。
令狐冲:“好酒。这是陈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唐悠然:“自然是好酒,这是醉仙楼专供的佳品,我喝的花雕。”
令狐冲:“花雕甜如蜜。”至于后半句,他没敢说出来,这种含着几分调戏意味的话,当着唐悠然的面,他可真不敢说。
不说她的身份,只说她的武力。万一生气了,这就是要命的事。
唐悠然:“来,干杯。”
两人再次举坛痛饮。
西门吹雪自屋中走了出来,他已洗漱过了,又换了一身白衣。
一身寒气的剑神坐在桌边,冷冷盯着两人的酒坛,像是要把酒坛给杀死,最终只说了一句:“一坛。”
唐悠然答应的也爽快,出门在外,还有要事要办,的确不能多饮。
“好,就喝一坛。”
自从西门吹雪出来,令狐冲就觉如芒在背,他连连举坛与唐悠然共饮,迅速喝完一坛酒,起身与两人告辞,飞一般蹿了出去,直到出了院门,才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唐悠然哈哈大笑:“西门,你把他吓跑了。”
西门吹雪:“痛快了?”
唐悠然点头:“架也打了,酒也喝了,自然痛快极了。”
西门吹雪:“此情此景可有歌当和。”
唐悠然莞尔一笑,伸手招来大雕:“走啦。”这儿可不是唱歌的好地方。
西门吹雪也不问,两人一雕升上高空,飞出洛阳城。
唐悠然才放声高歌,她一开口,西门吹雪就猛的回身,紧紧盯着唐悠然,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西门吹雪惊的不是这首‘笑傲江湖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