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道,瞧宝宁架势,已不似从前,越来越有些当家主母的意思了。
周围没人了,宝宁一直挺直的脊背才慢慢地松了下来。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手指,眼前又慢慢浮出裴原的脸来,宝宁恨恨地又嚼一颗枣子,将他忘掉。
她不是个狠心的人,裴原以前做过那么多惹人嫌的事,她气哭了多少次,还是原谅他,对他好,哄着他。宝宁是想要与裴原做对恩爱夫妻的,一些小缺点,他们互相理解,包容,再改正。
唯独这次,裴原结结实实地踩到了她的底线,她找不出宽容他的理由了。
狗男女……纳妾……
宝宁一想起裴原说这些话时的神情,气得心都哆嗦。
随他去纳吧,她自己一人在这里待着也挺好的,裴原不是非她不可,她没了裴原就不能活了是怎的!
宝宁站起身拍拍裙摆,她往架子外头走,阿黄和阿绵停止打闹,一蹦一跳地跟上她。太阳西斜,它们影子被拉的长长的,阿黄瞧起来威武雄壮,像条大狗了。
宝宁回身摸摸两个小脑袋,笑着问:“想吃鲜花饼吗?”
阿黄和阿绵软绵绵地叫,宝宁把对裴原的那股气散去,俯身贴贴两张毛茸茸的脸。
“还是你们好,比他强多了。”
宝宁提着裙摆往厨房跑,冲它们眨眼睛:“最先追上我的有两块哦!”
……
裴原连着两天没合眼了。
作者有话说:我估计错了……应该还要两章感谢在2020-04-13 17:26:04~2020-04-14 15:58: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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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住
京城太大,几十上百万的人, 根本找不到。
问遍了邱府的下人, 最后只打听到了她们许是天刚亮的时候从南角门出去的, 其余一概不知。
裴原亲自领了队人马, 从南城门出去,寻了一百里, 连根宝宁的头发丝都没寻着。
裴原身体本就有恙, 平日里显不出来,现在着急上火了, 眼看着眼睛一天比一天肿,脸色也渐白。魏濛不敢再让他出远门,好说歹说劝着留在了京城,让他睡一觉。
裴原睡不着,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有什么毛病了。离开了宝宁原先和他一起住的那间屋子, 裴原坐哪儿哪儿不舒服,没她的味道, 待不下去。但躺在那张拔步床上, 满脑子又都是宝宁的一颦一笑, 闭上眼就好像她就在旁边似的。眼睛一睁开,屋子里又黑又空荡。他心里难受得不行, 还是待不下去。
裴原勉强睡了半个时辰, 做了一连串儿的梦,糊里糊涂也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了。就觉得有人在他耳旁吹气, 温温柔柔的,好像宝宁。
裴原闭着眼笑,伸手去抓,抓到了一手硬撅撅的头发。
有人低低地叫唤:“疼、疼、疼!”声音粗噶难听,和宝宁差了十万八千里。
裴原失望地收回手,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继续睡,盼着下个梦里有真的宝宁出现。
魏濛看着自己被揪掉的那几根头发,觉得头皮疼得发麻。裴原是真魔怔了,要是小夫人再找不着,魏濛毫不怀疑裴原能和这个将军府同归于尽。
魏濛琢磨着自己刚得到的那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拿捏不准要不要告诉裴原了。
思忖片刻,还是将裴原推醒:“小将军,刚才有人来报,说季家那个小公子也失踪了两三天了。”
裴原手臂搭在额头上,迷迷瞪瞪睁开眼,起先没听清,哑声问了句:“什么?”
“小夫人失踪的那天早上,季小公子出了门,直到现在也没回来。”魏濛道,“我寻思着,这两者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裴原猛地坐起来。
这两天睡得太少,太阳穴的地方鼓胀着,炸了一样的疼。
他用力按了按额头,抓起枕边的衣裳往身上套:“怎么不早说!”
“当时就以为是去书院了,也没人在意,这好几日没回来,才起了疑心的。”魏濛叹气,“再说了,起疑心也没用,没人知道季蕴去了哪里,还是没有头绪。”
裴原的动作顿住。
屋里没点灯,黑漆漆的,没月亮,外头大风吹得窗缝处呜呜的响。除此之外,静的可怕。
魏濛看着裴原呆滞面色,不敢说话了。
裴原就像是卸了力一样的,鼻息沉重地呼了口气,穿到一半的衣裳也不穿了,仰面往后躺了下去。
好不容易见着点希望的,结果还是泡影。他刚才心都怦怦地跳了起来。喜悦骤然而来,又骤然消失,裴原拉扯着领口想透气,觉得脑子里一片茫然。
魏濛心疼了,他抿抿唇,想劝他:“小将军,要不就算了吧?你缓几日再找,说不定小夫人自己想通了,就回来了。她一个女人在外头肯定活得不痛快,等吃些苦头就念起你的好了。况且,你这身体再奔波下去也吃不消不是?”
“放你娘的屁!”裴原瞪着眼一脚踹上魏濛左肩,给他踹坐在了地上。
“知道她在外头会受苦,你还不去找,像你这样男人,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
“你又找不到。”魏濛盘腿坐下,摊着手,“天下那么大,无头苍蝇似的,你再找十年半载也没用。等到时候,说不准小夫人已经结婚生子,嫁作他人妇了……”
裴原话听半截已气得心头冒火,咬着牙抓起床头枕头冲他砸过去:“滚,给老子滚!”
魏濛右肩又挨了一记,他无奈揉揉,站起身往外走。
裴原听着他沉重拖沓的脚步,心酸的能拧得出水儿,他睁着眼睛望向床顶,脑子里胡思乱想。几乎就是一瞬间,裴原忽然想起,宝宁有一天晚上好像说过一句梦话。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