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来“帮她”的,只不过不是出于路见不平,美玉咳了咳,鼓起勇气一把捉住顾子铭的手,声音一软:“顾少爷。”
顾子铭这才抬目扫她,只那一瞬间却变了脸色。
美玉杏目流盼道:“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我可不认识你。”顾子铭不再正眼看她。这下也顾不上静姝会如何反抗了,走近两步,打横抱起静姝就走。静姝两只手在他怀里歇斯底里地乱捶乱打,腿脚乱踢乱弹,顽命地反抗,手脚自然没有个轻重的。他只感觉全身像是被石块接二连三地砸了,心里的怒火烧得愈发旺了,今天非得给她些颜色瞧瞧不可。
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站在一边等候着。顾子铭把她抱过去,丢到后排。静姝的鞋蹬掉了,他去捡,静姝就趁势爬到另一边去开车门。他看见了,迅速钻进了车里,勾住她的腰把她拖到了怀里紧紧箍住。静姝就举手往他脸上挥去,啪啪扇起他的耳光,又低头咬他的手,他疼得真想甩脱开,也想回扇她两个耳光,还是忍住了由着她咬。
静姝把他的手咬出血了,血腥漫进嘴里,她又害怕了,松开来,大喘着气,啪嗒两声眼泪落了下去。
顾子铭一见静姝落泪,心又软下来,伸手去替静姝擦泪。熟料静姝把头向车窗一扭道:“滚——”
“滚”字彻底把他激怒了,他看着她的模样,突然就笑了,心却是像撕扯一般的疼。
司机坐上车来问道:“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要先送六小姐回喻公馆吗?”
顾子铭道:“去我的公寓。”
公寓?司机问道:“是……福开森路的公寓吗?”
“没错,就是那里。”
“少爷……你……”司机欲言又止。
“去那里做什么?你让我下去!”静姝急得爬过去开车门,车门打不开,静姝又是拍窗呼喊又是敲打,弄得满头大汗,可路人听不见。
顾子铭平静地看着她道:“能做什么?大不了就是我被我爹娘、和你爹娘臭骂一顿,但之后我们很快就能结婚了不是吗?”
“你疯了!”
余美贻是《欲壑》女主。
老仙使话刚说完, 却见九霄颔首时唇迹难得露出了一抹淡笑, 遂道:“九霄, 多笑笑,你笑时比较亲和,就该多笑笑。”
九霄闻言却抿紧了唇。老仙使一想,又摆摆手:“罢了, 还是别笑了,一笑岂不是要祸乱三界, 看看你那个弟弟。”......
鳏鳏在梅林里遛了一片儿, 归来时折回一把香喷喷的梅花, 一边走一边捧在鼻端嗅。头顶的扇贝双手也不嫌着, 累死累活手脚并用、下定了决心要“编”织出一个比自己身体还要大几十倍的花环, 送给她的小美人鳏鳏。而他的小美人此刻的注意力又被那双蝴蝶吸引了。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踱去了那条梅枝下,睁大了好奇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瞅着枝上, 然后问扇贝:“交尾到底是什么呀?”
扇贝呲着牙拧梅枝的举动顿了下来,擦了擦额上的汗,喘着小气,说:“交尾呢,就是这两只蝴蝶太寂寞了,想造一只小蝴蝶出来陪他们一起玩, 懂不懂?”话落,见鳏鳏又要张口,扇贝忙继续解释来堵她的话:“打个比方吧!比如你, 你是鱼,如果......呃,怎么说,哦对了,如果你和九霄......唉?九霄的原形是什么?哎呀不管啦,假如九霄也是条鱼,你们两条鱼交尾,你就会孕育出一条小鱼苗来,那小鱼苗可能很像你,也可能很像九霄,还有可能像你俩。”
鳏鳏似乎没听见,弯弯的睫毛几乎要刷到那蝶翼上去。又说:“交尾要这么久啊?”
“哎呦!”扇贝别过头去,以手捂脸:“小美人你到底是有多天真!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要问交尾的事你就去问九霄神君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哪知,一拿开手,竟看见九霄立在眼前,肩上都白了,不知道已经立了多久,他身后还立着一位长胡子老头,胡子跟雪一样白。扇贝吓得捂住了嘴巴。
那白胡子老头目视着她的小美人鳏鳏,走近两步,与九霄并立,拍拍九霄的肩道:“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尽显天真,真是难以想象日后她会怎样变化,最后又如何与你并肩。九霄啊九霄,任重而道远。”
并肩?扇贝心中一惊。
听见有人说话,鳏鳏也转过身来。望见九霄身边多了一位白胡子老头,遂问:“神君,这个老头是谁呀?”
老仙使瞪圆了眼:“竟敢直呼老叟!”又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鳏鳏喝道:“竟敢折我的梅花!”一转头:“九霄,你管不管!你赔我的梅花!”
鳏鳏和扇贝被眼前这白胡子老头吓得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沉默的九霄。
九霄的眼睛好似漩涡,看了第一眼,已经无法自拔,竟想看第二眼......于是就没完没了地多看了几眼,这双眼睛却又不像记忆力的那双,可是,两者为何会如此相似。她真不知他为何会剜去那个阿沅的心,说她天真她现在又隐隐地能够明白些什么,九霄与那阿沅,两人之间似乎有种不太寻常的关系。却不知他的眉目间为何总隐隐透着一丝寥阔的寂寞,难道是因为阿沅?鳏鳏心底竟莫名腾起一阵失落,手中新折的梅花不知何时从拳头里溜了下去,斜斜地插进厚厚的雪里,花瓣零落了一地。
与鳏鳏对视两眼,九霄朝她走近了两步,看也不看身旁的老仙使:“这么多梅花,折一枝又有何妨?”老仙使被噎得说不出话。
扇贝放下手中的花环,跳去鳏鳏耳边道:“这白胡子老头看起来好老,依我看,鳏鳏,你不妨走过去点个头、弯个腰、行个揖,喊他一声爷爷吧!”
爷爷?鳏鳏正犹豫着,却听九霄道:“喊什么爷爷,这位是西海梅林的仙使。”九霄的视线从扇贝扫向鳏鳏:“你就随我,同喊一声仙使。”
“哦......”鳏鳏赶紧恭恭敬敬地点头弯腰,喊了一声“仙使”。
老仙使看了眼地上的残红和鳏鳏头顶那尚未成形的花环,满眼怜惜,他这里的梅花向来是只可远观远嗅,不可攀折亵玩。这小女子鳏鳏,竟是第一个敢在他这里折梅的,现见她语笑嫣然,补了礼节,且碍于九霄的面子,自己也不好再责难,本欲作罢,哪知九霄却在此时弯腰俯身、伸手捡起了雪地上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