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现在外科的每个科室都有十个实习生。就这些学生也不能保证就都有手术上,可能看到手术操作的位置就那么多。”
曲处长打哈哈:“见习也不用每一步都看得很细致的。”
“老曲,我不是跟你说虚话。因为省院这几年外科进了不少人,每科都有刚毕业的大学生,那个是我们省院自己的临床大夫,哪科主任都得保证他们上手术。老陈那个人你知道的,他是很认真的。他会检查各科主任是不是有给刚毕业的学生提供了足够的机会。举例说吧:一个胃大部切除术,主刀是省院的副主任医师级别的,一助基本就是‘老’大夫了。”
舒院长很认真地说:“所谓的‘老’可能是刚进了主治医 或是去年之前才分来的住院大夫。二助就是今年刚参加工作的,实习学生是三助。一个手术台就围得快密不透风了。还有手术室的规定是一台手术允许两个参观者。你说那还能剩下什么位置了?
老曲啊,你说这样的外科手术,你们学生能看到什么?而且手术台上不定会出现什么影响学生见习的事情呢。”
“老舒,我们倒也不是要学生立即见习这么大的手术。像一些外科入门级的简单手术,比如阑尾炎 疝气之类的,足够学生先建立起来一个对外科手术的理性认识。”
舒院长看曲主任锲而不舍的,心里挺为难的。把他拒绝的太狠了,以后不好一起共事。于是他想了想说:“曲处长,我们省院今年确实没有接受见习生的计划。而且咱们俩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省医今年接受的大专生比去年少了大半,明年还会继续减少。可能到后年的话,就再不会接受大专生。”
曲处长笑笑,说:“后年我们就全是本科毕业生了。到时候舒院长可得多给我们几个名额。”
“五年制还是四年制的?”舒院长追问了一句。
“这个,暂时得是四年制的。我们校舍紧张,没办法立即做到五年制。就是这部分四年制的,因为他们等于是延期毕业一年,他们去实习的时候,原宿舍都不予保留的。”
“那你现在要见习这些是三年制的大专还是四年制的本科?”
“四年制的本科。三年制的大专就在附属医院看看得了。”曲处长见舒院长松动了,赶紧打蛇随棍上。他接着强调道:“这个四年制本科的也就只有一个班,只30人。是从三年制里严格考试遴选的,年级的前30名,不掺杂任何人为的影响,也不存在任何弄虚作假。”
这最后一句说完,曲处长又很真诚地给舒院长补充:“虽然他们是4年制的本科,比医大少了一年,但他们这30人去年的暑假就只放了十天,今年还是这样。而且他们平时的课程也压得紧。我们自己觉得啊,比医大是比不了,但是比金州医学院和林海医学院的五年制,应该也差不了多少的。”
舒院长好整以暇等他继续说。
曲处长见舒院长不搭茬,就只好在舒院长的期待眼神里往下说:“若不是如此,学校也不会非要让他们到你们这儿见习啊。”
舒院长笑着戳穿他的目的:“这30个学生,今年插到省院见习是第一步,你们学校想的是让他们明年到省院实习,是吧?”
曲处长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老舒。其实30人分两组,内外妇儿一摊,每科也就增加一 两个实习生。对你们明年的工作计划不会有过多的影响。”
舒院长笑言:“你们所谋非小啊。”
“这也是你们省院这两年发展太快太耀眼了。”曲处长顺口捧了省院一句,然后他避重就轻:“你看今年,你们不都接受临海医学院的实习生了嘛。接受我们几个见习的学生,也不是怎么麻烦的事儿。”
俩人你来我往了这么久,舒院长鉴于自己明年工作的变动,只好退让一步说:“这么地吧,我把你们这申请提交到院务会讨论。我跟你说内科过来见习没问题,我说没问题不是保证能来得上。至于外科,见习这事儿你们暂时就别想了。陈院长那关得你们自己去闯。至于省院儿科,力量太薄弱,在接受了实习生之后,没有余地再接受见习生的‘打扰’,我说‘打扰’你不要介意啊。”
曲主任咧咧嘴角,表示自己明白。
“妇产科那里,因为省院担负着省里贫困落后县基层妇产科大夫的培训工作,在她们已经是满负荷的情况下,院里不能再给她们加担子了。希望你们学校能够理解。”
曲处长朝舒院长拱拱手说:“若单是内科……”
“单是内科也不错了。你们不就是希望在省院这儿挂一个教学医院的牌子嘛。哈哈,你这曲线救国,你跟我这么磨圈也就罢了,这些临床工作最后都是回避不了陈院长的。他负责临床医疗那块儿。”
这时中午的下班铃响起来,院办走廊里很快就多了些脚步声和说话声。
提到陈文强了,曲处长就说:“舒院长你同意了,不就等于陈院长同意了!”
“没有的事儿。你到他那神经外科问问,你再到省院的所有科室走走,那些临床大夫和护士认不认我?!我跟你说他是他我是我,省院就没人敢朝他的工作范畴里伸手,包括我在内的。”
曲处长笑笑把有关他俩的传闻“一个脑袋两个身子”话咽下。经过陈家老太太的丧礼,舒文臣以养子的身份出现,省城医药口该知道的人早都知道了。他那身孝服就是对那个传闻最好的解释。
曲处长想到此行已经在省院撬开一道小缝了,就站起来说:“午休了,一起去吃个饭?”
舒院长笑:“你是想我请你吃饭吧。行啊,食堂的工作餐,我喊医务处的处长和院办主任陪你去吃饭。”
曲处长立即笑着推辞:“你不去,那还是算了。我回去了,改天再来。”
“下周四以后再来。”舒院长笑:“昨天下午才开过院务会的。”
“好。那我就下周四再来。”
舒院长脱了白大衣,与曲处长一起往外走。
“老曲啊,你这事儿办得不地道。新学年下周报到是吧?”
“是。但9月份不会过来你们医院。按照课程进度,见习怎么也是十月中旬以后的事情呢。老舒,我可给你留出了足够的时间了。”
“打住。你别说留出足够的时间了。你这根本目的是要往省医这儿挂教学医院的牌子。你先去打听金州和临海那俩家医学院同意了省院什么条件,你在下周三之前把你们学校的条件给我。不然我空口白牙的,想促成你们挂教学医院的牌子也做不到。”
“好。”曲处长谢过舒院长。
舒院长很客气地把人送到正门那儿。
曲处长上车之前说:“老舒啊,早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