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被威胁着交出了一块地,最后还把她在金家所有的股份都让出去了。
“不想。”
“嗯。”
谢有鹤轻轻的应着,低头吻了吻她裸露在外头的肩膀,
“那金家就没什么用了。”
他之所以扶持了Kinbo就是为了让金家能有些值钱的东西,以防止如果她将来想混个金大总裁当当,那也能够有可以支持她东山再起的核心业务。
可是现在她不要了。
“不用,我自己来。”金宝宝一下子来了精神,胸前的软肉一下子压扁,“你就在后面推一把……”
金世现在过分的风光大好,她的计划可能没那么容易成功。
“好。”
谢有鹤答应的干脆,金宝宝心里满意。她的刀,就是好用。
“明天还回吗?”
“六点得走。”
“哦。”
“乖,还能做一次。”
凌晨四点。
谢家小楼。
“青山。青山。”
谢青山听见妙龄喊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起来,立即点开灯,关切的问着,
“做噩梦了?我把阿有……”
“不用。”
妙龄轻轻地摇着头,低头看着谢青山的手,握上去,捏了又捏中指间的茧子,她记得以前他手上都是枪茧子的。
那个顶天立地的谢青山也没逃过岁月的镰刀,逐渐老了。
“妙妙?”
“青山,我们回盛京吧。”
“啊?”谢青山被妙龄那句话搅得摸不着头脑,他原本以为妙龄要在西月城陪着阿有研究生毕了业才会回盛京的。
又是一阵老泪纵横。
他都做好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盛京呆四年的心理准备。
喜从天降!
“什么时候?”
明天吧。求求老天,明天吧。盛京还有不少项目等着他主持。文件都要堆成山了。
“现在。”
“啊!”
谢青山要爆粗口了,这可太他娘的让人高兴了,立马翻身去掏手机。
“那我跟阿有说一声,让他准备一下。”
“不告诉他。”妙龄按住谢青山的手,一字一顿,“我们自己走。”
“为什么?不要儿子了?”
刚还挺高兴的,这会儿子就全是懵逼了。什么情况。
“青山,我今年四十五岁了……”
“妙妙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二十岁的样子。”
“你这人……”妙龄脸微微红,看得谢青山内心滚烫,火烧火燎的,“我是听见你跟阿有的话了。”
二十一年的时光磨光了她对人情世故的敏锐。她忘了谢有鹤除了是她儿子的身份,还是别人的男朋友,或许是丈夫,再将来就是一位父亲。
万物是联系的。
她不能割断他和别人的关系。
“我还可以陪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但是更久呢?他剩下的十年、二十年,我陪不了啊。”
“我陪不了。阿宝可以。“
婚姻的意义从一开始或许是爱情,但再久远些,就是陪伴。
她的孩子,要一直有人陪伴。不是她也可以。
“妙妙……”
“而且,下个月还要举办阿有的认亲宴,忙得很……”
“好。我现在就让人安排飞机。“
“对了,青山……“
妙龄难得犹豫,咬了咬唇终于问了出来,
“我听说阿宝和康绍辉有一段……”
她最近也开始在圈子里走动,只是没想到儿媳妇在圈子里的名声居然不太好。
“假的。“
谢青山对细节不太清楚,但是凭借阿有对金宝宝的态度,不管有事没事,那都是没事!
“那你叫人打那个男人一顿……”
哟呵,喵喵发飙了。
老兵
“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2019年6月25日。
天灰灰,太阳隐在云后,依然毒辣。
南城区。满目皆黄土。
一排排水泥桩小长方体建筑,冒出来一点点,灰白、悲伤,孤独的屹立在整座荒凉的山上。
山脚下——
左边是一字排开的挖掘机,黏附着黄土的挖爪,在阳光下居然闪着银白的光,莫名锋利异常。
右边是一名老者,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明显旧了的绿色军装,左胸口缝着一枚布条,有六个红色的小字,看不太清。
双眼浑浊,却依稀带泪,嘴里不断念着什么。
两边的人已经对峙了接近半小时了。
另一个山包旁边——
“你是哪家的记者?”
“金小姐,你放心。我是林城日报的。”
林城日报隶属于陈氏旗下。陈醉搞的鬼,想走默多克的路。
“哼。”
金宝宝撇了撇嘴,她又想起谢有鹤给陈醉白做十年的事情,王八蛋。谢有鹤也是笨蛋,不让谢青山出面解决这个事,说是要有合约精神。
笨蛋!
“这就是强拆吧?”
女记者望了一眼那两行人的架势,心里稍微有些失望,来之前她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爆料来着。
这种事情闹上报纸,开发商多补偿补偿就不了了之了。没什么价值。
报纸办案,说来可悲。
“强拆……”金宝宝看了一眼记者,笑得意味不明,“国仇家恨怕不是强拆两个字可以盖过去的。”
“啊?”
镜头转过去。
戴着头盔的挖掘机师傅叹了口气,从操控室走下来,摘下手上的线织手套,一脸无奈,
“大爷,您就让个地方行不行?”
“不让。”
大爷没开腔,旁边的小胖墩倒是开口,声音稚嫩。但是意思表达清晰,坚决不让开。
大清早的遇钉子。
真他吗晦气。
师傅咬了咬后槽牙,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做出和蔼的样子,
“小朋友,我们是有批文的。批文你懂吧,就像你们的校牌,政府允许过的。”
葡萄大的眼睛眨了眨,小胖墩又捧出一本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历史书,大声念着:
“抗美援朝的胜利,维护了亚洲和世界和平,巩固了中国新生的人民政权,打破了美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神话,顶住了美国侵略扩张的势头,使中国的国际威望空前提高,极大地增强了中国人民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为国内经济建设和社会改革赢得了相对稳定的和平环境。”
一字一顿,念得磕磕绊绊,字都没认全呼。
或许他都没明白什么是新生政权,什么是国际威望,也不明白历史书上这短短的几行字意味着什么。
“不是。然后呢?”
师傅一脸没所谓,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了擦快要滴到眼睛里的汗水,又抬头望了一眼天,舔着有些干燥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