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院里的花叫钩吻,有毒的。只是那是他后来搬出了小院子以后才知道的事情。
那个人,叫时燕。
住进来那天给猫吃掉了檐下刚刚孵出壳的雏鸟,满地羽毛,他看见吓了一跳。时燕听见动静出来瞟了眼转身递给他一柄扫帚:“扫了去。”
他一个人在欧洲衣食住行全部有人妥协照看,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做完的。
天黑,时燕端了吃的出来,径自优雅吃完轻飘飘丢下话:“你洗碗。”
老怪物。季疏暗暗骂他。
洗澡,浇花,扫地……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季老爷子那点家底时燕一点不落丢给他。只是时燕没叫他沾过人血,他说那个门一旦开了,就关不上了。
无妨。
要不说人的基因错不了,日子一久本性就出来了。十七八岁的少年怎么都是好看的,更别说生了这样一张脸。十九岁的季疏就连轻佻放荡的模样也有一大帮女生恨不得拍下来,他还没遇到后来藏在心尖尖上喜欢的那个姑娘,怎么折腾,都行。
时燕在浇花,他跟在后头低着身轻轻取下他的眼镜笑道:“小叔叔,你这清汤寡水的过日子,不是提前进入老年生活了吧?”
时燕年纪其实也不大,偏偏成日里一副深居简出的老年人做派。
时燕没带眼镜,那双漂亮的眼睛轻拧看着他季疏心里头倏忽痒痒的,便凑近笑问:“赌吗?”
赌牌。
游戏规则很简单,最后一张牌谁的点数大,谁赢。多么简单的道理。时燕漂亮的指节握着牌,认真问他:“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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