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倒真有几分可信感。
南霜一脸尴尬,只能讪讪道:“苏姑娘真是说笑了。”
待人走后,含青不解地看着苏玥儿:“姑娘这么做,就不怕长公主秋后算账?”没什么过错都要故意找茬,被抓住不敬的把柄岂不是要完?
苏玥儿抚摸着一匹紫色的绸缎,冷笑出声:“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不得安宁,那下了毒的馊饭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从我刚刚试探来看,长公主似乎很忌惮皇帝啊!”
没想到一个萧行之的作用那么大,长公主这样的牛头马面居然立刻低头?
苏玥儿目光幽深,或许,她也可以狐假虎威一番?
☆、第九章
双霞院
自回来后萧迦柔就阴沉着一张脸,一语未发地坐在玫瑰椅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锦玉执着团扇轻摇,受不了这沉闷,有些不耐道:“母亲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一百两银子而已,哪里值当放在心上?”
“你懂什么?”萧迦柔轻斥。
踏雪奉上一杯碧螺春,她正烦心着,直接用手拂开了。踏雪一时不察,直接被烫了手。
“笨手笨脚的,还不快下去。”
“是。”踏雪咬紧下唇,捂着红肿的手退下了。
一旁的南霜勾起嘴角,心中痛快无比。不过想到额头上的伤口,她又神色难看,大夫说会留疤……
她正哀伤着,萧迦柔便叫她了:“南霜,东西都送到了么?”
“回长公主的话,都送过去了,玉栖院奴婢也让人开始着手修缮了。”
萧迦柔点点头,默了一会儿,拧着眉询问了一句:“那苏玥儿是什么表示?”
南霜想到今日之辱,便觉得机会难得,瘪着嘴故意道:“长公主有所不知,那苏玥儿根本不将您的赏赐看在眼里。不来谢恩不说,句句都在指责您之前苛待她。”
“不识好歹的东西!”萧迦柔猛拍桌子,南霜吓得一抖,不由退后一小步。
看着盛怒的萧迦柔,苏锦玉愤愤不平道:“她如此不识抬举,母亲何必要上赶着。陛下又不是真的高看她一眼,咱们值得这样么?”
苏锦玉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甚至觉得皇帝是在侮辱苏玥儿。
萧迦柔斜了她一眼,嘴角勾出冷笑:“糊涂东西,你当真以为陛下是为了赏赐而赏赐吗?若真是如此,为何只赏了那一百两银子?”皇宫里奇珍异宝堆积如山,哪怕皇帝随意吩咐,赏下来的都不只这个数。
再说萧行之从未单独赏赐哪个女眷,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这一百两银子都显得十分打眼。更别说德全偏偏要在公主府大门外宣旨,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意思?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苏锦玉皱起眉头,一脸不解。
想到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堂兄,她心里便瑟缩了一下,总觉得十分畏惧。一是因为对方性子冷漠,二是……苏锦玉总觉得她娘和皇帝的关系有些微妙。虽然她也说不清,但就拿苏玥儿这事来说,皇帝那日无论如何都不该替那贱人说话。
“苏玥儿作为长公主的继女,难道应该没见过一百两银子?值当皇帝大张旗鼓地赏赐下来?这事一出,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在背后揣测。一则是母亲苛待了苏玥儿,二则是陛下对母亲不满,趁机打母亲的脸呢!”她心里甚至猜测,萧行之是故意挑起这事,让人揪出当年事抓她的把柄,毕竟……
“不会吧!”苏锦玉瞪大了眼,试探着说了自己的想法:“或许陛下是故意作弄苏玥儿那贱人?”她们和皇帝是不大亲近,但同为皇室血脉,至于拿一个小小的苏玥儿来打堂堂长公主的脸么!
苏锦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萧迦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打住了,只能欲言又止道:“你只需记住,咱们和你皇祖母才是一体的。陛下不是你皇祖母的亲皇孙,再怎么也是外人。何况他性格阴鸷,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我同你皇祖母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是提前给苏锦玉提个醒儿,省的她一直糊涂不知忌惮,没准哪天就被人抓住小辫子。
“母亲的话……女儿懂了。”苏锦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么说,苏玥儿当着众人的面故作姿态,说什么没见过一百两银子,就是故意让众人觉得她在府中过得不好!”
萧迦柔脸色更加阴沉了,冷哼道:“你终于想明白了?”
“可真是有心机的贱人,也不知她怎么就得了陛下的青眼?”苏锦玉越想越不甘心,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青眼?”萧迦柔冷冷一笑,讽刺道:“我看未必,她充其量就是个引子。能让陛下放在心上的人,可还没出生呢!”
☆、第十章
从一个落魄郡王到君临天下的皇帝,她这个皇侄的心思深不可测。至于突然起了怜悯之心,萧迦柔冷笑,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否则绝无可能!
“母亲,无论如何这苏玥儿都不能再留了。从前只当她是只哈巴狗,如今养大了居然会咬人了。”虽说她吩咐人在饭食里下药,但那得等个一年半载才出效果,如今想来终究是太漫长了。
“不成!陛下前脚刚送来赏赐,后脚她就出了事,外面人会怎么想?陛下必然会更加忌惮咱们。”萧迦柔想到朝中的局势,皇帝一党越做越大,她们已经不好过了,这时候万不可给自己找麻烦。
苏锦玉瞪大了眼,不服气道:“那怎么办,就任由苏玥儿这样无法无天下去?”她扭曲着脸,不甘心道:“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咱们暂时只能忍,不仅要忍,还要对她好!”反正人在眼皮子底下,要打要杀还不容易,不过是时间问题。想明白了后萧迦柔倒也不那么急了,慢慢折磨那贱人才好。
“还要对她好?”苏锦玉一脸的不乐意,想想就觉得受不了:“咱们才是主子,居然要受制于一个贱人。”她苏锦玉生来尊贵,居然要受这等窝囊气,她烦躁地扔了手里的团扇。
“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想起苏锦玉做的手脚,萧迦柔皱眉道:“那药必须停了,咱们猜不到皇帝的意思,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她原先是默许的,既然事态有了变化,就必须换成软刀子慢慢磨。
“是。”苏锦玉一脸不情愿,却不得不听话,只是心中却恨毒了苏玥儿。
皇宫启明殿
萧行之正伏案批阅奏折,德全放缓步子走到他跟前,跪下道:“奴才见过陛下。”
“起来吧。”
“多谢陛下,您吩咐的事,奴才都办妥了。”
“嗯。”萧行之头也不抬,继续朱批奏折。
屋子里一片死寂,皇帝迟迟没有下音,德全便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