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

“你，你说什么呢？”

季锡一只手越过她，打开她后面的柜子，从里面抽出一个盒子。

整个动作慢条斯理的，偏偏知青站里面的所有人都只是看着季锡动作，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说什么，或者说是想到要阻止。

一直到季锡两个手指夹着一盒雪花膏出来，众人才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到底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盒雪花膏吗？

几乎是在场所有人都想法。

但是之后就听季锡继续说话，嗓音轻慢的，带着几分嘲弄，并不深刻，凉意却似乎已经渗入屈江的骨髓。

她身子颤了颤，连眼睛都忍不住垂了下去，有些可怜的样子。

“我这个人呢，虽然不怎么热心，但是怎么也不能让别人欺负我的人嘛。”

刚刚因为要拿东西所以靠近屈江的身子已经直起来了，微微后仰，眉眼带着凉意满满的笑。

“之前就看到你把项知青的雪花膏拿过来之后，装在自己的盒子里，还给别人夸耀是自己家里人寄过来的，也不知道你们家里人是怎么想到给你寄半盒雪花膏的，你说是吧？屈同志？”

屈江颤颤巍巍地后退了一步，季锡顺又势上前迈了一步。

他动作坦然，也并没有觉得现在显而易见的暧昧姿势有什么不对，凑近了屈江的耳边，声音却并没有刻意放小，反而是扩大了一些，足以让屋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屈同志看来德行不怎么样啊，唉，”季锡惆怅地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如同惊雷，“可能是劳动改造还不够到位吧，不然我告诉我父亲一声，让他知道你其实还是需要多多在这边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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