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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鸟

陆文溪X方木，别扭精成长日记

有空洗脚

发表于1 week ago

Original Novel - ‎­‍现‌­‌代‎‍​ - BL - 短篇

完结

第一年

每年方木都能收到观鸟协会邀请他来这里观鸟的信函，他也的确会如约前往。

第一年的时候他在这里认识了一个A市来的人，那个人并不是人群中心的人，当大家挤在观景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到旁边蹲着。虽然他不说话，但是只一眼，方木就看出来这个男人手里的望远镜很高级，相机也不是便宜货，和他相比，自己这一身的确有点不够看。

这让他对这个人格外留心起来。

他出门前煮了一锅年糕汤，装在保温壶里，中午的时候大家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午饭来，方木抱着自己的保温壶去那个人旁边，心里想好搭讪的话术然后将挑破沉默的“嘿”说出口，那人没看他，他就只好问：“我做了年糕，一起吃吗？”

“行。”

他盘腿坐下。山里风景很好，面对着森林，耳畔风声转化成山脉温柔的喘息，虽然在旁人听来得先过滤一层蚊虫的叫声。

方木就在这个时候开口：“我听人说，这里似乎会出现稀有的红鸟，羽毛很漂亮。”

“那个叫鸠山林雀。”方木的搭讪对象纠正道。

“哦，对不起，我第一年来这。”

方木摊摊手，说着抱歉但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要吃点苹果吗？”方木又问着他的临时同伴。

“不了谢谢。”

被拒绝了。尽管如此，方木还是把苹果在裤子上擦一擦，对着红色的果皮咬了下去，嘴里还嚼着呢，就问：“你也是来等那个红鸟的吗？我看这些来的好像对今年看到的都很不满意一样。不像我，只是想来看看小动物，领略自然风光。世界上的人都差不多一个样子，多没劲啊。”

絮絮叨叨的方木啃着苹果，他的同伴还在对付着自己的午餐，拿勺子对着饭盒底刮呀刮，刮得轻轻的，好像森林里落叶遮盖的小径被人踩出的脆声，盖在上面的脚不知道该把力气放在哪里，怕惊扰不知何时会来的鸟儿一样。

有只小麻雀飞了过来，停在离方木五米不到的地方，方木没说话了，他安安静静看着那只小麻雀，小麻雀将喙部伸进翅膀里啄呀啄的，​​黄‍‌色‎‌与黑色相间的羽毛在太阳光下变得极为漂亮。

“多可爱啊。我以前在长川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你从长川来？”

“嗯，离这儿也不远对吧。”

“我是A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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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和他说自己来自哪里的话，而等他再回头一看，刚刚停在那里的麻雀已经不见了，他有些小懊恼，嘴里嘟嘟囔囔地，像个小孩子：“哎呀，麻雀都被吓跑了，好可惜。”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看麻雀？”

“不然呢，总要看到点什么吧。”

那人还在吃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方木看见，是一壶白粥，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他是个容易被诱发恻隐之心的人，拿起手里的保温壶塞到这个人怀里，说：“看归看，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给你，我做的年糕汤，这手艺可很少有的。”

也没等知道那人吃了没有，方木被人叫去帮忙，保温壶最后是第二天洗干净托了另一个人交给他，方木抱着自己的保温壶，突然觉得好像从他的肚子里也飞出什么鸟雀来。

第三天早上回省城的车上，方木歪着头枕着护颈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都下的七七八八，他起身问了司机，司机说他醒的刚刚好，现在进了省城了，再过一会儿就到他住的北城区了。

他拍拍胸口，然后转身看见那个吃了他半壶年糕汤的人。

“原来你也在省城下车啊，我以为你会去哒呢。”

方木捧着脸，像极了小孩。

“你不也是从C长川来的吗。”

“对哦，”方木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也太巧了吧，你也住北城吗？”

可惜不是，那人住在南城，在终点站下车是因为有朋友约在这里吃饭。

“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们俩也有缘分，我叫方木，你呢？”

“陆文溪。”

方木立马给了相当夸张的一个反应：“听起来就是很好的名字呢！”

到站了，方木提着行李一蹦一蹦下了车，走之前跟司机大声说“一路顺风”。

陆文溪看着方木，想不明白这个人自来熟的程度怎么会那么厉害。

“那再见了，陆文溪，明年再见！”

走出公交站，方木手里抱着他的羊驼玩偶和陆文溪挥手，陆文溪不自觉地也举起自己的手来，等他意识到想放下的时候，方木已经笑了出来，然后在陆文溪的冷漠脸终于出现之前转过头消失在街道之中。

陆文溪觉得今年的观鸟有些不一样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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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

下一年，陆文溪又看见了方木，不过这次他不再是观鸟期的最后几天才来的，他先是准确叫出陆文溪的名字，然后搬了把凳子自然地和陆文溪坐在一块儿。

“好久不见。”

“嗯。”

因为是闰年的缘故，所以要多一天，三百六十六天减去一周零一天，一共五十一周又一天，方木没见到陆文溪。

“今年有什么收获吗？”

陆文溪撇撇嘴：“和往年一样，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方木听完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相机抬手咔嚓了一下。

陆文溪顺着方木镜头对准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拍什么？”

“拍拍和你在一起看到的东西啊。”

方木对这位陆文溪摆出了一个乖巧的wink，陆文溪脸上还是静如止水，方木撇嘴，嘴里嘟囔着“切，我还以为会撩到你呢”，又拿起自己的背包，翻找半天拿了一包曲奇饼出来。

陆文溪哑笑，早该想到的，方木去年可不是说过不要做和别人一样的这种话吗，“世界上的人都差不多样子，多没劲啊”。有了这句话打底，他做什么都似乎都不奇怪。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把方木说过的东西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和他就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

陆文溪顶腮，手里抱着相机。想要说话的念头在燃烧起来和熄灭之间来回横跳，有那么一刻，陆文溪想要主动开口来着，但是最后打消念头的是他一贯擅长的等待以后迅速又归于沉寂的习惯。

观鸟协会的主办者给他们送来了红糖姜茶，热乎乎的，先给了方木一杯，方木递给陆文溪，陆文溪没接，他转头厚脸皮地又问那位女士要了一杯。

“说不准他过一会儿就想喝了。”

那位和善的女士笑得苹果肌鼓了起来，很开心自己也被人需要。

观鸟是很枯燥的事情，陆文溪摸摸自己的后颈，向后一仰，关节发出了长时间僵硬后被拉伸的脆声。

方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