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方木没有回复，也许这是他的答案。

有些失望，细细密密，好像一场不请自来的春中雨水，滴滴答答，打湿了陆文溪的阳台和他的绿植。

陆文溪最近有些难过。

和他共享一个咖啡机的贺楠洵这么说。

不然他不会往咖啡里加豆蔻这么老土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陆文溪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但他伏案写着歌词——“与之相关，我的宇宙，消失膨胀星云渐寂。等到我们都变成质子的时候，我希望我认出你，与你碰撞，再一次”。

陆文溪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申请还在，他差点想划过去，但那个头像让他有了一秒钟的迟疑。

——白色的小羊和背后的蓝天。

陆文溪再定睛一看，发送来的消息写着“观鸟”。

他立刻通过了这条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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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一根一根地抽烟。他抽烟是从高中那群坏孩子那里学的，一开始抽的是些呛口的男烟，方木始终没法适应，换了女烟，细长细长的，抽起来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可惜这只雀鸟老是想往外跑，只是因为自己贫瘠的生活无人欣赏。

观鸟活动每年要花掉自己的时间和公休，方木请了假，再好的雀鸟也要修建羽毛，当它们短暂回归山林的时候，它们会爱上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生物，也许是树叶，也许是另一只雀鸟，也许是等待雀鸟的猫。猫是雀鸟的捕食者，身为被捕食对象的雀鸟为什么会爱上猫呢，那或者猫也正在爱着雀鸟。

和方木遇见好几年了，他变了一点，自己也变了一点，但变化总是好的，陆文溪想见方木，脑子里想方木的时候开心得不了，但他不说，丢了手机又给陆文溪发好友申请的方木不知道。

于是方木用那个小羊头像的kkt给陆文溪发信息：“我不去观鸟了。”半个小时后陆文溪来拍了他家门。

“木，吃早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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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第六年的观鸟以一次重感冒和红糖姜茶告结，陆文溪喂的，方木抱着自己的小羊玩偶躺在床上想起来，他一直没有问陆文溪到底在等什么。

“文溪啊，你每年都要去等什么？”

“不知道。也许在等一个让我可以一直走下去的目标吧。”

方木玩着小羊的耳朵，喃喃：“在等一个可以继续保持着等待姿势的事情，文溪是诗人啊。”

陆文溪用脸蹭蹭方木的耳朵。

“也许在等哥。”

“......太肉麻了文溪。”

然后他们在公寓的阳台看见楼下开过一辆车，那是观鸟协会的用车。方木不去观鸟了，他蜷在陆文溪的怀里，在七点的早晨再次睡去，送别一场执意要看却被云遮雾挡而显得无谓的日出，陆文溪将他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拉上窗帘，然后也躺上床，从后面抱住方木。

他想再回答一遍方木刚刚问他的问题，关于为什么要去观鸟。

好吧，他承诺，方木醒了以后他就会告诉方木，只不过，不是现在。

“小的时候我妈出去上班我只有一个人在家。那个时候环境好，有很多的鸟在我家附近筑巢。你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喜欢音乐吗？是因为小的时候听到过很特别的鸟叫声，一直想知道在哪里来着，所以长大了就不停地找啊找。”

他猜测方木会说：“所以，找到了吗？”

那么他会抱住方木，靠在方木耳边，说：“没有，但我找到了自己的梦，找到了要降落的地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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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年番外

最后呢，沈元给余放一个浪漫的求婚，代价是价值五十万的场景布置和余放价值六十万的名牌手袋——陆文溪很有良心，只买了六十万就回来了，避免了余放满脸泪水地接受求婚以后就要面对生活质量直线下降的戏剧感。

“恭喜你啊。”陆文溪笑得开心。

余放牙齿快咬碎了。

“谢谢你啊，陆，文，溪。”

“不谢，新婚快乐。”说完转身要走。余放问他：“你去哪？”

“问问这是哪个婚庆公司，我也想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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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番外

余放经常对陆文溪说：“我觉得我们还能把这件事做得更酷一点。”

“更酷一点”，这句话是余放的口头禅，他想过上酷酷的没有明天之类的人生，当文明的亡命之徒，所以他总是觉得自己的生活不能遂愿。

对于陆文溪总是要去观鸟这件事，余放总是不能理解，这种这么奇怪的活动，每年要牺牲几个宝贵的假期，还不如在家睡觉来的踏实。

陆文溪懒得理他，每年到了那个时候就收拾包袱去乡下的人，和余放这种精神流浪者还是有本质壁垒的，他常常说，要不是余放给他钱，他和余放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余放不在意，这个从小到大认识的怪脾气哥哥虽然嘴上讨嫌，但他们总归是一类人，内心孤独，剩下的跟着的话余放说不出口，那会让他们显得可怜。

然而世界上总是这么说的，我们会和一类人成为朋友，却会和另一类人成为恋人。

给余放精神流浪生活划上句号的，是另一个他根本瞧不上的人。据余放自己说，这个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他去西餐厅的时候隔壁拉他过去搪塞对面相亲对象的相亲男，不知道怎么的就发生了关系。陆文溪也不知道到底是余放先看上的人家，还是人家先看上余放，就见到突然从某一天开始，余放屁股后面跟了个跟屁虫，那个人自我介绍叫沈元，开了家做公演的酒吧，追余放追的如火如荼。

“什么意思？”

陆文溪撇撇嘴：“意思是你们俩算是冤家，冤着冤着能冤到一块儿去。”

余放手一挥：“去你的吧，小爷我还看不上他呢，长得不好看，声音不好听，我可不将就。”

“长得怎么样呢，我评判不了，”陆文溪砸砸嘴巴，“但声音嘛，其实还挺不错的，你帮我问问他，有空要不要来帮我做个feat，工资管够。”

余放脱口而出拒绝：“不，不行的。他不行的。”

陆文溪挑眉，很高兴，说：“我说他的，你激动什么？”

余放又装作很公正的样子：“人家是大少爷，每天忙，哪有空跟你玩。”

看着他慌乱到眼睛都没看自己的样子，陆文溪有些兴奋，说：“你其实挺喜欢他的，别老吊着人家。”

余放听不得这种话，刚想出声讥讽陆文溪，陆文溪的天才集中营大门就被推开——“嗨！余放在吗？”

这人还没到声音先来，余放转头一阵惊呼：“你怎么来了？”

“我想着给你送条围巾，这不天凉了吗？”

陆文溪觉得余放耳朵后面要熟了，嘴上还嫌弃着：“你送这个过来干什么，我又不是五岁小孩了，太麻烦了。”

“特意给你的，一会儿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你指定没吃饭呢。”

说着他上来要给余放亲手戴上，余放自己说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