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恭喜恭喜,看来你个烂尾话本结局,终于有机会补上去了。”
说到个山文华就想翻白眼,“你以前也太过分了,居然好意思烂尾,还冠冕堂皇说什么话本结局由我自己填补。也就以前我涉世未深才会被你忽悠得团团转。”
衡玉笑,“现在你就会被我忽悠得团团转了?”
“……会。”
走进陆钦院子时,衡玉听到曲悠、意境远琴声。
衡玉几步上前,瞧见院门半掩着,她轻轻推开吱呀作响院门,目光紧紧落在侧对她抚琴道身影上。
——穿在身上鸦青衫显得过分宽大,阵风吹过,衣袖轻轻鼓起些,陆钦整个人就像要羽化而去般。
正巧曲终了,陆钦枯瘦两只手搭在琴弦上。缓缓转头,瞧见衡玉回来了,勾唇笑,“回来啦。”
“老师。”
“饿了吗?”
“饿,就有些困了。”
“快回去歇息吧。”
“急,我先过来瞧瞧老师。”
陆钦失笑,缓缓起身,两只手微微张开让她认真打量,自嘲道:“有没有觉得年多时间,我苍老许多?”
衡玉上前扶住,“美人在骨在,老师始终个温文尔雅、名动洛城状元郎。”
☆、为往圣继绝学(完)
时间点滴过去, 江南官场被大清扫,改革派和守旧派同时手争夺官职,关键时刻还改革派棋着, 顺利夺少位官职。
改革派实力进步扩张,逐渐成了气候,有了几分和守旧派分庭抗礼底气。
十月底,寒冰腊月,陆钦再次病倒。
病倒时,正在静心斋上课。
当时觉得眼前黑气血上涌,对方些学道句“你们自行学习”
, 就扶着书桌坐在椅子上,随后眼前黑直接昏过去。
再醒来时, 自己已经躺在寝室里,鼻端有淡淡安神香气味。
抬起手, 掀开深床幔,侧着头静静望着外面, 就看到在桌子上有支红梅灼灼盛放着。
在昏迷前, 红梅可还没有开。没想到再睁开眼睛就盛放得么好了。
“老师醒了。”
身红裙衡玉披着斗篷从外面走进来。她开门关门动作极快, 没让外面呼啸寒风吹进来。
“醒了。”
“我扶您起来。”
从躺着改为坐着动作很简单, 但做完个动作, 陆钦气息就有些喘了。问:“我昏迷多时间了?”
“昏迷了快两天。”
回答问题时,衡玉手指搭在陆钦腕间为把脉。
陆钦目光也落在腕间,稍等片刻,温声问道:“玉儿, 我还有多少时间?”
搭在腕间手指轻轻颤抖。
沉默片刻,衡玉闭了闭眼才回:“老师身适合用重药,依照现在用药……应个月之间。”
“可否换个药方,给我些重药。我想看着书院第届学子考完殿试金榜题名,也想再看看书院玫瑰花开。??”
陆钦提了个,对自己、可能也对旁人很残忍要求。
身方面年纪大了,方面病沉。样身用重药可以延续命,但在接来时日肯定会很痛苦。因为药物反应会极大。
衡玉沉默。
陆钦就轻叹声,攥紧她手。可刚清醒,身上没什么力气,衡玉只好反手握住手。
“我知道个要求任性了,也让你很为难。可我刚刚想了想,我么,少时为自己前程、为母亲期望而活,后来为天而活,无妻无子孑然身,若遇到你收你为徒,兴许早早就老死甘城。”
“孩子你看,即使我直以先贤标准来要求自己,我也有血有肉,介□□凡胎。我真很想……很想在闭眼前像寻常人样任性回。”
“也许让你为难了,但老师突然……有些意难平。”
世人总说什么“老顽童”“老顽童”,陆钦克己求真,也许死亡将近,也想会任性滋味。
衡玉刚从外面进来久,她手还带着淡淡凉意。但陆钦手比她还凉,好像块寒冰般。
她闭着眼睛,缓了缓气息才道:“让老师此了无遗憾,我个弟子应做。”
她松开陆钦手,帮盖好被子,“厨房里有白粥,我让人送过来。老师两天没吃东西,胃有些弱,现在只能用些白粥。”
推开房间门时,外面寒风卷着雪花往衡玉身上打过来。
她看着白茫茫雪,轻轻垂了眼。
了重药后,陆钦神劲逐渐好起来,但药物反应也很大,浑身上经常莫名其妙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