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顷刻呼吸加剧,鼻尖微耸几回,一个喷嚏坐了起来。
“陆兄,可是好些了?”
陆予宵瞪着眼,神色迷茫,眼里血丝却已退去大半。
“这……这又到哪儿了?”
“转回来了。”席墨道,“陆兄先歇一回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陆予宵呆呆看他起身,“席弟,昨儿可是又留在我堂兄那里了?他那小破屋子没将你憋死吧。”
“还好了。”席墨付以一笑,“我们昨夜在外头喝酒,没进屋子。”
“……哎呀,就很气。”陆予宵揉着眉心,“喝酒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再陪陆兄喝过一回就是。”席墨驾轻就熟道,“我今天开始酿酒,到时候当作新年礼送过去。”
“好好好,那说定了啊!”陆予宵果然高兴起来,刚想伸手拍人脸蛋,触上席墨愈发友善的笑容,心里莫名一个激灵,却是作罢。
待得席墨登至瞰江山顶,义卖会已然行了多时。
姜白云袍就是最好的通行令。到了山门前,他什么都不用出示,直接被守卫恭敬让了进去。
远远听着一声铜铃轻响,石墙里头的喧哗就晕散开来。
席墨绕过木樨照壁,就看那月台之央,祀桌之旁,一名束着纁带的司仪正将只红椿盒子打开,露出一方青莹晕金的砚台来。
“老坑眉纹砚,上雕文鳐,秉立毅叠登之兆。”司仪顿了一顿,“乃是崔姑娘旧物。”
堂前就陷入一片短暂的混乱。
喊价者一味追高,最后居然追到了一升金谷。听周遭窃窃,是为今日价格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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