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慢悠悠喝茶的祁灏,忍不住捂着眼睛“哎呦”了一声,道:“祁湛他欺人太甚,兄弟不过去问他两句,他就将打成样,一也不顾念手足之……哥,们可是一个娘肚里来的,你可得为主!”
祁灏轻轻抿了一茶,眼皮抬也未抬一,淡淡道:“他若是不手留,你的眼睛早就没了,还能坐在说话?”
“哥……”
祁灏打断了他的话:“谁让你去招惹活阎罗的,左右不过死了一个才,你能与他说得什么理去?娘哭两嗓你就急冲冲过去了,也不知道动动脑,活该给人家当靶打。”
祁江被祁灏一番话噎了噎,张着半晌没说话来,他拿过茶杯抿了茶,润了润嗓,才道:“好,就算一时冲动被他当靶,可哥你知道祁湛说了什么吗?他说咱爹已经打算将怀王府交给他了,咱娘不过是个妾室而已,便是咱娘他想打也打得!更何况一个才!哥你听听,叫什么话?难道还真让他接管了怀王府不成?!”
祁江一边说着,还一边添油加醋的将祁湛当时的语气动作模仿了一遍,祁灏原本平静如水的面终于有了丝波澜,他皱眉道:“他当真么说?”
“对啊,就是他原原本本的话,说的真真儿的!”
祁灏面犹疑,显然是不相信祁江的话的。
就算钱氏曾经是个妾室,可到底是被怀王亲自扶正的了,祁湛么公然提起,不仅仅揭了钱氏的伤疤,也驳了怀王的面。
祁湛岂会是糊涂人?
又岂会说怀王已经将王府交给他糊涂话?
可瞧着祁江的面,确实不像虚言。
难道是今天怀王名要祁湛送行,让祁湛膨胀了?
祁灏捉摸不定,干脆一摆手道:“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事会再查查的。”
*
临华院。
祁湛静坐在房里,随意翻阅着桌上的书,眼里却看不进一个字。
手边的茶已经凉了,却还是满满一杯。
他从回屋到现在,一水都没喝。
似乎是不想冲散尖残留的甜味儿。
和天的蜜饯一样,香清甜,只是轻轻碰一就令他悸动不已,若是整个吞腹中,又会是什么感觉?
他很期待感觉,可他却不急。
就像是一盘上好的肥羊摆在他面前,带着么一的膻味儿,冒着丝丝热气,虽然有些嘴,却鲜嫩无比。
若是囫囵吞去,岂不浪费?
总得细细品尝的。
傅翌轻轻叩响了房门,恭敬道:“世,刚才爷的人来问了两句,已经照您的吩咐,让小厮把今早的事儿仔细着透露去了。”
祁湛“嗯”了一声,双眸又恢复了幽暗的样。
怀王今早名要他送行,甚至连祁灏都没带,就带了他。还当着送行大臣的面把他夸赞一番,话里话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