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的恍惚, 迟迟没有张。

楚妧见状眨了眨眼，道：“这鱼汤我刚刚尝过了, 不腥的, 你也尝尝？”

哄小孩似的语气，丝毫不显得造作, 听在耳中格外然。

包括她拿着汤匙的手, 也是格外然的。

那种感觉, 不像是她第一次喂她，反而像是她已经喂过他很多次一样。

祁湛微微张嘴，那股清咸的味道便流淌进了他的腔中, 在尖处层层化开，确实是不腥的。

“好喝吗？”她问。

“嗯，好喝。”

楚妧笑了笑，忙又舀了一勺过去，“那就多喝点，这样伤愈合会快些。”

鱼汤是白的，她的手也是白的。

似乎比那鱼汤还好喝。

鱼汤渐渐见底，楚妧又弄了些鱼肉，挑去刺喂给他，依旧是那哄骗的语气，依旧是那温和的眼神，哪怕他偶尔的不配合她也充满了耐心。

似乎这天地间，不再只剩他一人了。

鱼汤喂完，楚妧正要扶着祁湛躺，祁湛却忽然将她压在了怀里，低声在她耳边道：“别走了，晚上就留在这，好不好？”

他唇齿间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温热微痒的感觉很容易就让人想起昨晚的事。

楚妧的脸刷的一就红了。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祁湛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上，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些，又追问了一遍：“好不好？”

他的嗓音是极轻的，带着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楚妧的心脏随着他的声音缩紧，不忍拒绝他，轻轻到了声：“好。”

*

临华院外。

暮色已经深了，天空中再不见光，只剩了那层深蓝色的帷幔，重重地压了来。

荷香听紫苑说，她送去的香菇没有被世子食用时，心里大抵是不舒坦的。

她皱眉道：“这香菇是从青城运来的，金贵着呢，便是钱夫人也没分得多的，我是偷偷拿来给你的，若是世子食了也就罢了，世子好歹是主子，就算钱夫人发现了也不好说什，是现在那香菇居然被临华院的仆人吃了，这要是让钱夫人发现，还不得剥了我的皮。”

荷香是与紫苑一被卖进怀王府的，早年两人都在钱氏身边服侍，紫苑因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而受府里丫鬟排挤，然也就没什朋友，荷香是唯一一个肯与紫苑说话的人。

所以当钱夫人要把荷香送到临华院时，紫苑便站了来，替荷香去了。

荷香一直很感激紫苑，这些年来，两人一直互相走动着，荷香偶尔得到了赏赐也会分给紫苑一些，除了脂粉首饰之类，送的最多的就是食材了。

世子对饮食向来不在意，临华院的膳食然不比其院里，所以荷香送来的食材，大都被紫苑拿去给世子做了膳食，世子虽然从未问过，但她也希望世子有一天以明白她的心意。

所以当她听荷香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