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紧，小心翼翼扶着青年坐了来，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而后他轻轻解开了青年上衣，倒也没有继续血。他有些疑惑，按微波炉的说法，血脉觉醒之后，伤应当不妨事了啊……

肖衡虚弱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在病痛和昏暗的掩护，肆无忌惮细细端详着身上人。他淡粉色的嘴唇，线条优的颌，雪白的脖颈……

司明绪无意间扫了他眼，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他低头看着青年，微微拧起了眉毛，想起了天在药岛海水之，个狡猾的吻。

肖衡略有些紧张。人低垂着漂亮的眸子，久久凝视着他，目光十分复杂。

青年同他静静目相对，心跳越来越快。人样看着他……什么意思？……难道，难道经历了么多之后，人终于对自己，有了愫？

不知过了多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已经无法负荷了，司明绪终于开。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既然你伤势太重，又如此疼痛，不如暂且在此处等。潜入河，到黄泉洞与李凉萧会合之后，便回来料理了青岭上宗的人。之后，们再来找你。”

肖衡：“……”

他立刻坐起身来：“随你同去。”

“你伤势太重……”

“可以的！”肖衡声道。

司明绪挑了挑眉毛：“方才还副奄奄息的样子，怎么忽然神起来了？”

肖衡着头皮解释：“，只时岔了气……现在感觉已经好了。”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好了，他依依不舍挣脱了人的怀抱，扶着洞站起身来。

司明绪心暗笑，也不戳穿他，起身走到水潭边仔细打量。水潭只有井小，黑沉沉看不清楚。

他想了想，也拾起块石头扔了去，而后侧耳细细倾听。石头咕噜咕噜滚了去，听起来似乎个斜坡。

司明绪沉吟了片刻，把外袍脱扔在边，只留身贴身劲装：“你且紧随身后。”他顿了顿，又道，“次，可别忘了念避水诀。”

肖衡忍不住脸上阵发烫，只得胡乱了头。

司明绪深深了气，念了个避水诀，便沉身而。

入水之后，感觉只剩寂静、黑暗和逼仄。

司明绪咬着颗拇指小的夜明珠游在前方。在水，夜明珠的光芒只能照亮眼前不足两尺的距离。在暗淡的光芒，几条透明的小鱼似乎感觉到了水纹波动，惊慌游开。

他前生也曾参加过简单的洞潜与沉船潜，可毕竟只入门级别。在前人已经探明道路的洞之，背着沉重的氧气瓶，潜深度不超过五十米，为了预防减压病，上升速度也极其缓慢。

而此时未知洞潜水，则危险得多，也更加让人肾上素飙升。

两人前后，缓缓游了许久。

水洞愈来愈开阔，头顶千奇百怪的钟乳石悬垂而，在发光藻类莹莹蓝光映照之，显各光怪陆离的形状和色彩。

更为奇特的，此处洞的水，上半部分清澈如同水晶般，半部分则呈现朦朦胧胧的半透明乳白色，界限分明。

肖衡奇道：“水……怎么回事？”

司明绪随道：“盐度跃层罢了。”说完他忍不住失笑，肖衡哪里懂些。

青年果然脸茫然。

“就里的水流，因为盐量，或者其他物质的分量不同，现了分层现象。在洞潜水，也算十分罕见。”他又解释了句。

虽然还不太明白，肖衡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便了头。他心暗暗决定，回去后定不能光顾着练功，有空还得去藏书阁念念书。人懂得么多，自己也要跟上才行。

此时水域愈发开阔，量的夜光藻类在洞上发幽幽的蓝光，映照片诡异而艳丽的光影交错。束束的钟乳石在水悬垂而，不时有几条相奇特的鱼儿在洁白光滑的石笋之间钻来钻去，见了人又惊慌躲开。

两人在瑰丽而辽阔的寂静水域，缓缓摆着双腿并肩而行。身边除去水声，再无半声响，如同在另个世界。

司明绪忍不住心暗叹，自然造物实在鬼斧神工。

“什么？”肖衡忽然低声道。

此时，水乳分层般的盐度跃层奇观已经过去了，整个洞的水又清澈如初。司明绪顺着青年的目光低头望去，脚不远处的丛水藻里，隐约可以看见些零散的白色骸骨。

他皱了皱眉，游了去。

些骸骨并不完整，只半个骷髅头和几根肋骨。

司明绪伸手捡起半个骷髅头，细细打量。骷髅头看起来，还十分新鲜……边缘甚至残余了些毛发血肉。

颅骨人最坚的部位，几乎有厘米左右的厚度，极其锋利的斧子或许能劈开。可司明绪手半个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