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相?明绪,你究竟知些什么?”李凉萧猛然抬头。
司明绪侧身望着厢房那坍塌了半边焦黑门板,神有些恍惚:“三天前凌晨,收到了肖涯求助讯息……他捏碎了给他那传讯玉符。”
三天前,正是栖霞山庄被灭门那晚。
司明绪少年之时,曾给过肖涯和李凉萧各传讯灵符。李凉萧向来讨厌这些零碎玩意儿,回去后便随手扔,也不知去了何处。肖涯倒是十分心细,直收在随身乾坤袋里。
“收到讯息后,立刻御剑到了栖霞山庄。当时,天刚蒙蒙亮。从庄门路走到正厅,路上全是残尸……肖涯独自人,呆坐在厅外台阶上,满脸是血。”
李凉萧觉得喉咙阵阵发紧,他艰难:“然后呢?”
“肖涯见了,神木然。接连问了他几次……”司明绪声音哑了,“他才告诉……他杀了楼听雨,杀了庄子里所有人。”
“这,这怎么可能?”李凉萧不敢置信摇着头。
“他反反复复说,阿萧是对,那柄剑,是柄吞噬人心邪剑。”司明绪抬起眼睛望着挚友,“你应当知,他说是什么剑。”
“噬天剑。”李凉萧嘴唇轻轻抖了抖,“肖涯之前曾飞鸽传书告诉,楼听雨偶然得到了柄诡异神级剑器。十分奇,那晚便御剑去了栖霞山庄。对各剑器素来颇有研究,他拿那柄黑剑,立刻认了来。”
“那是桓屠鬩帝本命剑,噬天剑。”这位剑神喃喃,“当时便告诉他,他没办法控制这柄剑,太危险了。”
司明绪点了点头:“肖涯说了,你那日与他争吵番后,强行带走了那柄邪剑。可是……到底还是回来了。”
李凉萧如堕冰窟:“怎么可能?当时带着那柄剑直接去了和州府,本想找你商量……可半路上,那剑竟然挣脱束缚,自行离去了。只有认主剑器才有如此灵识……以为,回了黑水渊,找主人桓屠去了。”
“确是找主人去了。”司明绪轻声,“不过,主人不是桓屠,而是……肖衡。所以,返回了栖霞山庄。”
他看着友眼睛,缓缓:“肖衡,是桓屠和楼听雨儿子。”
李凉萧震惊得说不话来。
司明绪了气,似在平息中沸腾怒意:“楼听雨这个……贱人。当年她在临渊城值守之时,偶然误了黑水渊封印裂,遇见了鬩帝桓屠。她……她和桓屠有了孩子。可这贱人也明白,这孩子必然是个受天人唾骂诅咒鬩胎……惊慌之,她竟匆匆嫁给了倾慕她已久肖涯。”
他似乎说不去了,低低喘了气,才又:“那噬天剑,本就是桓屠留给自己儿子。楼听雨瞒着肖涯,带着身和噬天剑嫁栖霞山庄,之后十余年直平安无事。可是随着肖衡大……那噬天剑终于鞘了。肖涯发现了这柄诡异剑,楼听雨便骗他,这是自己偶然得到神级剑器。他信以为真,便找了你这个剑痴来品评。你带走了那柄剑,可还是自己回来了。”
李凉萧脸苍白:“三天前那晚,噬天剑……返回了栖霞山庄?”
“被迫离开肖衡这位小主人,激怒了噬天剑灵。回到栖霞山庄后,用幻觉向肖涯展示了所有真相。肖涯愤怒至极,又被噬天剑迷惑了神智……夜之间,屠尽了栖霞山庄八十六人命。而那噬天剑,也再次消失不见。”
“……肖涯,他现在身在何处?”
司明绪摇了摇头:“他把事告诉之后,便掌击碎了自己头颅。……没来得及阻止。”
李凉萧踉跄了:“……肖衡呢?”
“肖涯死后,匆匆在庄内寻觅了番,未曾找到肖衡。记挂着那柄消失噬天剑,便唤来右使姚容,二人御剑在整个青州府境内寻觅了天夜,却未曾感觉到丝毫鬩气。当再次回来时候,栖霞山庄已经化为了片焦土废墟。附近村民说,见到个像肖衡少年,独自离开了此处。猜测,那晚楼听雨用结界藏起了自己儿子,所以连也未曾发现他。”
“和姚容在废墟中寻找了许久。后院厢房损毁相对较小,楼听雨便死在厢房床上。她伤很,那柄剑甚至扎穿了床铺,可床却没有什么血迹。想来肖衡当时便躲在床结界之中,楼听雨血尽数滴在了他身上。”
“而这只簪子,自然是楼听雨临死前留。”李凉萧闭了闭眼睛。
司明绪冷声:“楼听雨这个贱人,她竟然想叫你,不再追究此事。”
“你待如何?”
“自然是要找到肖衡那孽障,将他千刀万剐,炼魂煅魄。”司明绪沉声。
李凉萧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不妥。再怎么说,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当务之急,们必须尽快找到那柄邪剑,将其封印起来才是。”
“有何不妥?他可是桓屠鬩帝儿子!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