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吧,娘不吵你。”不忍多看,奔回后院去了。
众人目送车马远去,各自散了。
子息提心吊胆演完这出戏,回了自己房内,将哥哥解了绑从床底下拖出来,抱着无声痛哭。
子虚被绑了一晚难免有火气,可看他哭得伤心一时又心软了。
子息啜泣着道:“我好怕啊,哥哥,爹娘要把你送人,我们逃走吧。”
子虚轻轻拍着他的背:“瞎说什么呢,没事的。”
子息知道他不明白,只得绝望地恳求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啊,哥。”
子虚手腕脚踝上被绳索束缚的勒痕犹在隐隐作痛,但他仍点点头道:“嗯,我一直相信你。”
子息劝了一天,哥哥仍不明白,无法可想,只得打算趁着夜色连哄带骗地拖走。日暮一落,子息拽着哥哥贴墙溜出了院落,行到大门前,不由呼吸一滞。
钟离苑有客至。
十殿白骨,六驾铁骑。
漆黑的战马一动不动地沉淀在夜色中,赤红的瞳孔危险而诡异。车盖上盘膝而坐着一名绯红血衣的青年,居高临下地冷眼睥睨着众人。父亲钟离谦与其他亲属侍从们,哆哆嗦嗦跪了一地,天地间鸦雀无声,死气沉沉,唯余心如擂鼓。
“穷乡僻壤的,叫我好找。很敢耍小动作嘛,令人惊喜。”血衣青年掂了掂手上的黑布包裹,转了几个角度,神色清冷,不见半分言辞中的喜悦,反而渗着寒意,“这是见面礼,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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