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可谓无耻之极!”
一声算珠轻响,一句娓娓轻语,几句话听得众人惊怒不已。
惊的是,这碧衣公子竟然如此神机妙算,只是随手拨了拨算珠,就将这贾川的生辰八字过去所犯恶事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两宗是悬案。
怒的是,想不到这贾川居然是如此禽兽不如之人。
而贾川,则早已全身僵硬,汗透衣背,可口中却仍在大叫:“血口喷人,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小生是否是信口胡言,一查便知。”文京墨轻挑眉梢,青葱手指拨起一颗玉珠,顿了顿,“应天府城郊三里,东北方向,废弃古庙,定有证据!”
“不、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贾川全身发抖,嘶声大吼。
文京墨扫了一眼贾川,冷笑一声:“三月之后,死于乱刀之下。”
这一句,顿将贾川惊得面色惨白。
“可惜,今日你命不该绝。”文京墨慢慢摇头,抬眼看向郝瑟。
郝瑟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哦哦,命不该绝嘛,老子懂的!”
说着,就起身来到贾川身侧,撩袍蹲身。
“你、你要干嘛?!”贾川惊恐大叫。
“老子的针很贵的!要回收利用啊!”郝瑟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黑玉阴阙扳指在贾川脑前一闪。
只见那三根发丝黑针嗖一下消失了,就如同被那黑玉扳指给吸回去了一般。
好诡异、好精巧、好惊人的暗器!
众人暗暗吃惊。
黑针一去,贾川立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脸惊色满目乱望。
此时,屋内众人看着贾川的目光就犹如看一个死人。
甚至还有人暗暗拔出了刀剑。
“喂,文书生说你三个月后才会死,你肯定能活过九十天,还不逃命去?”郝瑟笑嘻嘻朝贾川道。
贾川满目惊惧瞪了郝瑟一眼,骤然一甩鞭子,慌乱冲门而出,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
“呸!让你多活几日!”
“大爷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否则定将你当场就剁了!”
“真是禽兽不如!”
就管内响起一片喝骂之声。
郝瑟翻了个白眼,回身落座,低声道:“这些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审时度势,利益所趋,人之常情。”文京墨轻笑一声。
尸天清微微摇头,给郝瑟倒了一杯茶:“阿瑟,说了半天,嗓子定干了,喝口茶。”
尸天清这一举动,屋内众人立刻好似被施了定身咒,皆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直直瞪向郝瑟。
而郝瑟,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将茶水一饮而尽。
天哪!那仙人一般剑客居然给这个紫衣青年端茶递水?!
这个紫衣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是目前所有人的心声。
“喂,这位公子!”突然,一个爽朗嗓音在文京墨身后响起。
但见龙行方璞络抱拳向三人一施礼,目光灼灼瞪着文京墨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些,当真是用算盘算出来的?”
文京墨鹿眼长眯:“自然。”
屋内又响起一片吸凉气声。
“俺不信!”方璞络摇头,“俺只见过用龟壳铜钱测字看手相算命的,可就这算盘算命从来没见过,俺不信!除非你给俺也算算,算的准了,俺才信。”
文京墨扫了一眼方璞络,眼皮一动,微微一笑,反手拨了一颗算珠,“龙行派方璞络方大侠,三岁尿床,六岁掏鸟,九岁跟人打架打破了头,却被一个镖师看中,收做了徒弟,十八岁的时候学成入了龙行派,如今是龙行派排名第十六位……”
“不算不算,这些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方璞络摇头。
文京墨嘴角勾起轻笑:“方大侠你一月前去妓院找乐子,不料紧要关头,竟然雄/风不振,落荒而逃……”
一片诡异沉寂。
“噗!”尸天清喷出一口水。
郝瑟拍桌狂笑:“哈哈哈哈!”
方璞络全身僵硬站在文京墨身前,脸色红中透黑,黑里泛绿,当真是精彩绝伦。
“如何,信了吗?”文京墨狐眼弯弯。
方璞络连连抱拳:“信了、信了!”
然后就面红耳赤奔到角落,缩成一团坐好,再不吭半声。
“我的天,居然是真的!”
“天哪,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
酒馆内顿时哄笑震天,将刚刚那满室的戾气冲得干干净净。
哄笑声中,厨房门帘撩起,一个中年掌柜模样的人款款而出,提声道:“面来了!”
这一喊,酒馆内倏然一静。
但见三个店小二手捧托盘鱼贯而出,每个托盘上,都放着八个瓷碗,其上倒扣瓷盘,开始游走各桌之间,为客人分面。
“哎呦,总算来吃的了,老子都快饿死了!”郝瑟双眼发绿喃喃道。
文京墨和尸天清对视一样,不由摇头轻笑。
可待面碗到桌、郝瑟掀起盖碗瓷盘一看,不禁愣住了。
瓷碗之内,无汤无面,甚至连任何吃的都没有。
只有一根粗若竹筷的白玉竹筒,清透温润,上下两节以白蜡封住,封口处印着一圈绯色云纹。
“这个……这不是那啥楼的竹筒信吗?”郝瑟大惊。
“是敛风楼的玉竹信。”文京墨面色沉肃,取出白玉竹筒扭开,从里面抽出一卷纸条,展目定望。
纸条之上,以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
“奉泽庄擒妖百金”。
“这是啥子?”郝瑟探头问道。
文京墨眉头一蹙,正要回话,酒馆内的其他人却突然高叫起来。
“奉泽庄?!”
“该死,居然是奉泽庄的买卖!”
“晦气晦气!”
“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千里迢迢赶来了!”
“走走走,这钱咱们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一片吵吵嚷嚷间,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竟是走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竟然就剩了三桌。
一桌是那个邋遢道长和龙行方璞络,一桌是止观和尚和蓬莱甘华、冥灵、紫梨三人,最后一桌就是郝瑟三人,外加九青双璧叶英招、方仲华以及那个游方郎中。
“诶?啥子情况?”郝瑟惊道。
文京墨摇头,将纸卷塞回竹筒,瞪了一眼郝瑟:“郝兄,你这三碗面点的可真是太要命了!”
“诶?”
“既然诸位已经留下,是否就是答应接了这玉竹信?”掌柜提声问道。
其余众人都未回话,显然是默认。
唯有郝瑟一头雾水,连忙向文京墨问道:“文书生,难道这玉竹信有什么讲究不成?”
“玉竹信乃是敛风楼受事主之托而向江湖广发出的悬赏令,以重金悬赏天下能人志士为事主解决难题,事成之后,事主会奉上约定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