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起却十分轻飘在。他从凤卿的小楼倒跃而时,倒仿佛不止身体,连二十来岁的心也重又回来,恣意而为亦不惧何事。
他仍有克制,这快乐轻松的心情乃是南北翊合而生,那固然是解开他心结的重要锁钥,他却也不想太过显在外。之矛盾的,则是对于心的轻浮飘忽,他又未作过的约束。看似正常行动的躯壳,那颗心却在轻若无,飘起伏,无法沉静。
他允许己放纵这一会。卸千钧铁镣,谁不觉身轻燕?何况他仍在行动,只是走,无伤大雅。在官道上疾驰,夜空中星已寥寥,朝湿了蹄,薄雾了发肤,他毫无所觉,只向前奔驰,要到晨曦薄发,才收回心。
晨光未,斜刺里却亮一道剑光,直袭要害,森寒刺骨!
谷云起差些没回过,好在他铁伞开合方便,左手一抬,“当!”一声铿锵激鸣,到底拦住这一击。他这才发觉刺客乃有备而来,迎面这一击是仓促拦住,脑后时风声飒然,又一道攻击乘隙而,竟不给他反击之机。
他只听声辨位,侧身闪避,时被迫脱开镫翻身,以掎角之势应对。
两名刺客,所来为何,他在一瞬间便已明白。
这一路惹起的喧嚣终于传到那青旗之主耳中,也终于引起他的重视。这两名刺客剑术造诣都不弱,一名他还应对,两名合,他也不免觉得棘手。
那两名刺客却显然不会给他更思考机会,寒光闪动,已然再次攻上,手仍是一先一后,看似有机乘,实则乃补足后招。任何进攻皆漏,他在手之际,便会将破绽给另一名刺客。他不不手,也不指望全身而退。因此索性以十分的血气之勇,悍然抢攻于前。
须得搏命之际,他绝不迟疑。
两名刺客也不迟疑,白刃战,免不了裂衣割肉,鲜血横飞。谷云起伞尖原有的毒针机簧还在南北翊发髻中,他是忘了取回,此刻也无暇后悔,只在两名刺客闪电般雪亮的剑光中转腾挪移,铁伞只取其一而攻,简直不计得失。
实际上然还是计的,肩背腰腿,每一道锐利的疼痛,都像一记响亮的警钟,提醒他是“活着”的,若失手,必然要“死去”。他对己的生死不算太在意,却绝不愿在天门危机尚未解除之前便死于无名小辈之手。
他要活。
不活,而且要活得更有价值!
一名刺客倒时,天已明,战场也已由官道辗转至山野,脚泥土血肉膏沃,泥泞滑腻。谷云起身上有伤,血得不,却还没有头。他也没空来这些伤,立即调转矛头,攻击另一名刺客。
那名刺客毫不慌。他完好无损,面对谷云起时优势明显,比起急于求成,更宁愿稳扎稳打。谷云起却拖不起时间,咬牙一再提速,铁伞已然完全当做剑来使。
他于机关破解,功夫侧重于灵巧捷,反应迅疾。单论剑法之妙,绝比不过谷雁回南北翊,机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