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牧便顺势在凳子上坐，道：“我之所求，于谷兄乃是举手之劳。说来简单，数年前机缘巧合，曾于一秘地得一篇《羽化诀》。这等神仙方术之书，我等俗人看来是不值一哂，偏巧某些位高权重之人却兴趣极大，以为《羽化诀》一篇并不完整，方探求，推测余几篇名目及所在，事实也确在推测找到……”

谷云起冷冷道：“喜贺。”

“谷兄何必我此冷淡……罢了，谷兄无关之事我不提就是，有一《飞光篇》——”戚明牧放缓了语调，见谷云起眉峰微蹙，立时站起一揖到底，恳切地道，“实不相瞒，在确也曾借槿雪之便打听过天门藏书，殊为失礼。探听来，《飞光篇》于天门不过一纸废书，是以在以为……”

“盗匪谋财，外戚贪功。我天门岌岌危之势，正当浑水摸鱼之时。”谷云起语声冷漠，却不仅仅是讽刺眼前戚明牧。

“十年前”的戚明牧，也曾趁着天门危之际谋取《飞光篇》？他思绪转至，不由得心神一震：天门之最终无一活，难道真有那般巧合之事？天门惨案死伤太，惊动官府，最终也是官府派人理尸骸以免引起疫。戚明牧中的“位高权重”之人是否曾借机找寻过？

然而结局想必令他大失所望。诚戚明牧所言，《飞光篇》乃神仙方术之书，于武功无益，却很符合天门先祖尸解飞升之念，因此那些象征神仙阕的玉宝物样收在山中。整个天门上，估计也只有谷雁回、谷云起司礼长老见过这一篇作为礼的“无用之书”。而还说其中内容的，恐怕更只有曾整日呆在山中，研习机关术数时翻看过所有文献的谷云起。

戚明牧正被他一句话说得苦不已，连连作揖，道：“谷兄切莫气，说实话，另一些藏书已为无主之物，得来虽不容易，倒不必得罪主人。若非上命难违，我又何尝愿做这等苦差呢？”

谷云起没有说话。

他接着道：“平昔无功，何敢求取。此刻向谷兄提起，确算是以势相挟。若谷兄肯允，在必说服随行之人，全力助谷兄天门抵御盗匪。”

谷云起看向他，他无奈摇头，叹气道：“你所思无差，他打算趁天门盗匪两败俱伤，趁火打劫。一则槿雪表妹亦为天门中人，则我也向来不提倡太伤和气……”

谷云起慢慢一点容，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戚明牧一皱眉，回首喝问道：“何事？”

“小的清居伙计，给您老送饭菜来了。”

“给护卫便是，何必……”戚明牧忽然反应过来，快步抢至门前，房门已“砰”一声被推将开来。这却不是一个伙计该做的事，戚明牧恼怒接来人送来的盒，仓促将之挡在门外，道：“袁山重，你意何为？”

院中护卫杂的呼声中夹杂着女子的惊叫，门外那人也未硬闯，却向女声来看去，道：“这屋中躺着的，不是荆三娘子。”

戚明牧恢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