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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班长把新鲜炉的座位表贴在黑板上。

大家看完后倒位置，桌椅拖动的“呲呲”声在耳边响彻。

陆知欣在第三排的黑线框看到了她和余时州的名字，他果然没挨着坐，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不过，她和杨依没分开坐，还是前后桌。

杨依趴在她肩膀：“我太喜欢王老师了，不管怎换，我都在你前面。”

陆知欣笑了笑：“我也好开心。”

余时州的座位靠墙，桌面分一半垫了厚厚的两沓书，搭建成一个拥有面防护的小天地。

藏在一堆书后，睡觉、玩手机、看小说老师都看不着。

陆知欣做值日扫到余时州跟前，他背微弓着，小臂压着一本书，垂眸盯着，神情看起来专注又认真。

直到她扫完他两桌的座位，他都没抬头看一眼，注意力全在书上。

陆知欣好奇地过去瞅了眼，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占了整整一页，黑色的笔勾几个单词，旁边的空白处标注读音和不解释意思。

她视线略过书页，凝聚在他弧度好看的背部：“你脚需要扫一扫吗？”

余时州没抬头，指节分明的手竖起，不耐烦地扇了：“不……”

嘴里蹦一个字，他侧头挑着眼：“怎是你？”

“天我值日啊，”陆知欣不想打扰她学习，准备去扫一排：“你学习吧。”

余时州干脆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接过她手上的扫帚：“你回去坐着，我扫。”

陆知欣“啊”了一声，有点意外：“我以扫啊。”

余时州手握着扫帚，推着她肩膀从过道来：“保护好你的手，这种活我来。”

手心犯痒脱皮的时候，陆知欣非常讨厌她这双手，是不是富贵命她不知道，但有一个人愿意把她当公主宠爱。

她觉得很幸运。

☆、高二

层层的乌云笼罩上空，秋雨淅淅沥沥地落，空气中饱浓浓的水气。

密集的雨滴畅通无阻地坠，混着噼里啪啦的响动，一寸一寸模糊了窗。

陆知欣停笔，心情被雨声影响的有点沉闷。

她一点都不喜欢雨天。

落的雨水侵占了地面，鞋子淌过，溅起的水成了污渍。

尖锐的铃声从走廊传来，晚饭就餐时间，学起身往外走，两边的过道满了人，争分夺秒的做合格的干饭人。

陆知欣攥着饭卡，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瞥见余时州说：“我天不想去吃饭了。”

余时州一脸关心：“怎回事，哪里不舒服？”

陆知欣闷闷地开：“外面雨，我不太想吃饭。”

余时州愣了愣，有点意外：“雨还影响你的胃？”

陆知欣手摸索着桌肚，找一盒饼干和牛奶：“我有吃的。”

言外之意，他不用管她，快走。

余时州扫了眼桌上那两样东西，额头皱成一个浅浅的“川”字：“陆知欣，你会不会照顾己，晚饭就吃这个？”

他板着脸，语气严肃，身上无形中散发几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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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欣没辙，黏糊糊的语气仿佛在撒娇一样：“地上都是雨，我真不想去。”

余时州语气软化了些：“那我叫外卖，不想吃就剩，总比你光吃饼干健康。”

他这番说辞，让陆知欣联想到一个人。

她的娘亲杨雨念。

但他扯到“健康”两个字，好像跟他没什关系，一个基本天天熬夜的人，时常因为补觉错过早餐时间，教育起她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学校不允许送餐员进来，校门离教学楼很远，一般会让他从围墙护栏送过来。

嘉禾实验楼后有一片小树林，接收外卖的一个秘密基地。

余时州带着水晶虾饺、脆皮鸡排饭、水果捞、蛋花汤进来，摆到桌子上，占了满满一排。

他搬张凳子，和她坐在一起。

脆皮鸡上了浇了一层酱汁，一颗溏心蛋摆在中央，面铺着米饭，热腾腾冒着热气。

陆知欣拌好饭，食物的温度散来，入不会烫。

她胃确实不太好，吃不到一半肚子就感觉撑了。

余时州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味道挺好，多吃点。”

如果耳朵以设置屏蔽词，此刻陆知欣一定会把“多吃点”加入其中。

她擦擦嘴：“我吃饱了。”

余时州手攥着筷子，质疑道：“动也没动就饱了？”

陆知欣眼睛真诚：“真的饱了。”

她没撒谎，米解决的多，鸡排没怎吃，所以餐盒看上去还是非常满。

余时州又往她盒子放了二个虾饺，筷子隔空虚虚画了一条线：“至吃到这，要不然晚上会饿。”

鬩鬼。

比她刚才吃进去的还多。

陆知欣牙齿碰了碰，有苦难言，鼓着嘴动了动两腮：“余时州，我的眼里没有光了。”

余时州受到了刺激，咳嗽了二声，身子缓慢移动，指间触到她眼角细嫩的皮肤：“胡说，我明明看到了星星。”

陆知欣撇了撇嘴，把忧愁写在了脸上，像个没得到奖励的孩子。

余时州拍了拍兜，空空如也，爬回他的位置取回一把果汁糖：“吃完这些都是你的。”

陆知欣低头看着躺在他手心的糖果：“我又不是小孩，吃饭还需要用糖哄？”

余时州好笑地开：“那你就好好吃饭啊！”

陆知欣感觉她还吃进去些，绝对不是因为糖的‌​‍诱​‌惑‌‎。

就算不吃饭，这些糖也是她的！

她讨价还价：“我吃不了你说的那多，吃到这里。”

余时州也退了一步：“行，快点吃，吃不完老师进来我都不走。”

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后果负。”

陆知欣狠狠咬着筷子，连哄带威胁这一手使用的怎这得心应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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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为还没开始家访的行动，倒是先把两位学的家长叫来了学校。

课间陆知欣和杨依看一道数学题，试卷摊平了放在她中间。

陆知欣分析完题目，拿着笔唰唰地在卷面的空白栏写答案。

“哐当”一声响，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安静了来。

循着声音望过去，王有为站在窗外，脸色怒气冲冲。

众人的目光全在他身上，说话的不说了，睡觉的不睡了，写作业的不做了，连站在走廊放风的学都齐刷刷地看着窗这一圈的动静。

靠墙边坐的女生，头伏得很低，旁边的男生手放在桌子上，不敢抬头，两人都像等待训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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