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的是,华特真的把伦敦一大半死神杀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虽然想知道,但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要问的好。至于死神们想拜托他说服华特的事情。他自认为自己是无法说服死神先生的。可一想到,人类遭受悲惨的死去,灵魂却还要遭受恶魔的吞噬,最后消失。这让他难过。
华特说过,死神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人类的灵魂。让他们不要被恶魔吃掉,不要过于留恋人间,变成邪恶的黑色死灵。因此,将他们送到地狱,接受生前的审判。之后,进入下一世的轮回。
“先生们,为什么是我呢?”惠特曼问。
所有死神沉默了一下,随机扭头不敢看直视的眼睛。
如果说了真话,华特先生一定会生气吧。见过华特作为地狱审判人的样子,谁也不敢惹他生气。
“因为……因为您和华特先生是最好的朋友。”有死神僵笑着说。
惠特曼看得出来,他们在回避他的问话。但既然死神们不愿说,他也不在追问。吃完蛋糕的死神们,心情愉悦地和惠特曼聊起天来。
是不是所有的死神都很喜欢聊天。庄园里,因为他们,让惠特曼仿佛回到了贫济院和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在一起似的。
华特前来作客,在花园里,便看到死神们和惠特曼聊天的场面。他没有上前打扰,而是跳跃上了庄园的屋顶上躺下,享受着暖烘烘的阳光睡觉去了。
晚上,死神们散去,华特自然而然地与他共享晚餐。
“你可以把那群烦人的家伙赶走,他们不敢忤逆你。”华特切下一块肉说。他似乎不知道,在惠特曼眼中,他也是个烦人的家伙。
“死神先生们,只是向我寻求帮助罢了。”美味的牛排,可真好吃,真想让贫济院里的孩子们尝尝。惠特曼又切下了一块吃进嘴巴里。
“不,那群坏家伙,只是想利用你。”
“华特先生不喜欢他们。”
“我只是不喜欢他们来烦你。”
惠特曼沉默了,他与死神先生,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朋友?可似乎他一直在拒绝着对方。
而且,在对待人类的灵魂上,他的认真与冷漠有时候让他感到害怕……就比如路易斯那件事……但他也知道,华特并没有做错。
死神,绝对不能干涉人类死亡。
因此,哪怕是他现在被谋杀死在他面前,他猜,华特不仅无动于衷,还会等他彻底没了气息后,便挥下镰刀,收割他的灵魂。
便是这种想法,让惠特曼认为华特是冷漠的。
可他也知道,他并没有做错。
因为他们是死神。是见证过各种方式死亡的死神。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事——保护人类灵魂,将他们送到地狱。
“请您劝说华特先生前往地狱向撒旦王调任死神到伦敦,不然,人类灵魂将被恶魔吞噬。”
死神们的请求,犹言在耳。
想通了什么,惠特曼笑了。
死神们,并不是冷漠的。他们比谁都在意人类的灵魂。
于是,他把委托说了出来。
听到请求,华特一脸不满:“真是一群麻烦的家伙。”接着,又是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的任何请求。”
难得听到小家伙请求自己做某件事,死神先生内心开心及了。
“谢谢你,华特先生。”
华特叉子叉起一块牛肉伸过去塞进惠特曼的嘴巴:“小家伙,你可以多多的依赖我。
惠特曼下意识地接下吃掉了。内心却说,他是不会依赖死神先生的。
因小家伙的请求,死神先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走后,那九个死神并没有回死神科。理所当然地,无主的他们把所有的工作移到了奥尔科特家的庄园里。奇怪的,有需要的签署文件也递给惠特曼。
当然,惠特曼不敢签署任何死神文件。
见小主人没有赶走那九个人,而他们也没在庄园里做出出格的事情。约翰尼管家便没有再关注他们。
“少爷,我将为您请家庭教师。”
刚起床,约翰尼管家给惠特曼递上衣服。
“教师?”
“是的,您应该接受正统的学习。”
惠特曼是贫民窟出身,在贫济院长大,不仅没有进过学校,更没有人教他任何知识。至于他是如何识字的。不过源于贫济院里捐赠的破书。从哪些破书,并请教艾玛修女,惠特曼学会了字。但这对于他现在的身份来说,是不够的。因此,他应该接受更多良好的教育。
最好,在成年之前,把富商少爷和贵族之子该学的知识全部学会。
惠特曼当然不会拒绝任何知识,这个世界上,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到良好的学习的。而且,知识能够使他的眼界更加宽广。也让他打理奥尔科特产业更加顺手。
因此,他答应了约翰尼的安排。
惠特曼被安排在家里接受一年的学习教育。16岁成年时,之后通过考试,考进牛津或剑桥大学。在里面修完学业,再回到伦敦。
约翰尼是个好管家,他把庄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因此,他找到了曾经教育路易斯子女的教师。这些教师听明了他的来意后,表示愿意接受教育惠特曼。
在华特从地狱回来时,奥尔科特庄园里,多了五名教师。每天从每天从早上到晚上,惠特曼的时间被他们占据。
得知小家伙在努力学习为一年后的大学考试作准备,华特为他感到高兴。可小家伙的时间被那五个严厉的教师占据时,他又是不高兴的。
为了不让小家伙讨厌自己,华特并没有打扰他的学习。
晚上,房间里。惠特曼坐在床边看书,而死神先生坐在窗口上看着外面的月亮。有凉风来时,他知道。秋天来了。
风吹起桌子上的书页,惠特曼扛不住困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华特从窗户上下来,把他抱起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他亲吻他的额头:“晚安,小家伙。”
然后,从窗口里跳了出去。
踏在伦敦上空,华特拿出亡灵书,看今晚收割的灵魂。
撒旦王承诺,冬天之前,会派遣新的死神到伦敦。现在,仅靠那九个死神,怕是对付不了那群虎视眈眈的恶魔的。
至于他们为何继续留在奥尔科特?他们的理由各种各样。
“我喜欢这里的点心。”
“死神科里发生过的事情,让我无法再面对。”
“惠特曼是我们的‘王’不是吗?”
华特发现,自己开始讨厌这九个死神了。
临近冬天之时,陆续有死神调任伦敦死神科,而新任的死神科管理人,是个红发女人。华特也借此,把那九个该死的死神赶了回去。
“死神先生们呢?”没看到九个死神,惠特曼好奇问道。
“哦,他们回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