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特笑着说。

惠特曼若有所思地点头。

冬天来临，圣诞节即将到来，而他也将满十五岁。他内心一直记着孩子们，他向约翰尼管家请求为贫济院准备圣诞礼物。

约翰尼管家笑着准备去了。

在圣诞节来临之时，惠特曼总算难得地空闲了下来。那五位老师亲吻他的额头，祝福他圣诞节快乐后，回家去了。

看着坐在窗边的死神先生，惠特曼赫然发现，自从他学习后，他就变得特别安静。

“华特先生想要什么？”

突然听到惠特曼的问话，华特转头过来，愣了一下。愣过之后，意识到这是在问他圣诞节想要什么时，他露出高兴的笑容：“亲爱的，你送什么给我，我都会喜欢。”

“难道华特先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特别想要的东西？”

华特突然认真地盯着他。

敏感如动物般的惠特曼汗毛竖了起来，忍不住退了一步。

看他的反应，华特大笑起来：“小家伙，你真是有趣又可爱。”

惠特曼无奈说：“华特先生，请不要取笑我。”

华特不再笑，他说：“那你送我一只戒指吧。当然，戒指上要有你的名字。”

惠特曼沉默了。

知道他在想什么，华特取笑说：“小家伙，成年之前，我对你没兴趣。”而惠特曼，还有一年成年，在他离开前往牛津大学读书前，他会把他的过去告诉他的。

“好吧，我将送您一枚友谊的戒指。”

平安夜那天，一大早的，就下起了雪，惠特曼找到了华特，将一枚银色戒指送给了他。收到礼物的华特，高兴得像个孩子。

“亲爱的，我会永远珍惜这份礼物的。”华特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惠特曼耳朵一热，对他露出了笑容。

晚上，他与华特，还有约翰尼管家，带着一车子的礼物前往贫济院。到了贫济院，看到他的孩子们，高兴不已。

“惠特曼！惠特曼！”

“呜呜呜呜……惠特曼，我好想念你。”

激动的孩子们，语无伦次。惠特曼微笑和他们说话，然后，与华特、约翰尼把礼物分到他们的手里。伊娃院长和艾玛修女也收到了他的礼物。

伊娃院长时冷漠的，艾玛修女是温柔的，并向他道谢。

平安夜的晚饭，惠特曼和孩子们在礼堂一起吃。礼堂壁炉里烧着火，暖烘烘的。也不知，今年的大孩子，是不是和去年一样，被迫出门捡木柴。

□□点时，他向孩子们告别回庄园。

回到庄园后，惠特曼洗好澡，换好衣服后，惠特曼便躺在床上睡觉。他做了个奇怪的梦境，这些梦境是碎片化的，次日醒来的时候，他却什么也记不住了。

不，他只记得一双眼睛。一双和华特一样的眼睛。

梦里的人，会是华特吗？

真是奇怪呢。

看向挂在床边的袜子，惠特曼拿了起来。

约翰尼管家说，他还未成年，应该在床边挂个袜子，圣诞老人会在晚上的时候，驾着麋鹿前来给他送礼物。

他把装在袜子里的东西倒在手心上。

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内有刻字，字是华特的名字，他悄悄地把戒指藏了起来。

一早，华特问他，喜欢这份礼物吗？他岔开话题，不答。虽然得不到答案，但死神先生能发现，少年的内心其实是害羞的。

圣诞节过后，惠特曼再次投入了学习之中。

不管是文学数学，还是马术绘画，或是化学物理等。整整一年，惠特曼承受了别的孩子几倍的学习量。如果是别的人，早就承受不住哭泣了。

但这对贫民窟出身的惠特曼来说，不算什么。在外面捕鼠做苦力等，比学习辛苦多了。而且，他并不讨厌学习。为了让他准备考试，夏天下半旬时，约翰尼管家为他报了名。等秋末初冬时，便进行入学考试。考试通过后，明年春天，便前往牛津大学。

所有的一切，约翰管家安排得妥妥当当，他只需要安心学习便好。

华特没有干扰小家伙的学习，因为，这是他的必然人生。至于那九个死神，会不时前来看望他。他们共同决定，等惠特曼前往牛津读书时，会亲自送他上火车。

夏天下半旬报名后，距离入学考试越老越近。

众所皆知，牛津与剑桥大学收的大多是贵族和富商的孩子。这些孩子，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因此，更容易考上，也不会因此担心学费问题。

整整一年的时间，惠特曼向海绵一样不断地吸收知识。当到了秋末初冬的入学考试时，庄园里的每个人，为他祈祷，希望他能考入大学。

“我相信惠特曼一定能够靠近牛津大学。”

“是的，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

“向上帝祈祷。”虽然他讨厌上帝。

九个死神为惠特曼祝福，庄园里的仆人们为小主人祈祷，就连他的老师们，也都变得紧张起来。华特，坐在惠特曼房间的窗户上打量着戴着手指上的银色戒指。

也不知道去年圣诞节送给小家伙的戒指，他藏在了哪里。

迎着秋风，华特一笑。

惠特曼考试回来时，仆人们急忙为他接风洗尘。死神们叽叽喳喳地询问他的入学考试，老师们等待他回答。他扬起笑容说：“我想，我应该能通过考试。”

虽然成绩在明年一月才能得到通知。但看他有如此自信，庄园里的人们，放下心来。

过了今年的圣诞节，惠特曼十六岁，已进入成年。接受了一年的良好教育，原本温文尔雅的惠特曼，看起来更加亲和了。

一月，他受到了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老师们，庄园里的仆人们、死神们为他高兴不已。为庆祝他通过考试，庄园里举办了宴会。当夜，惠特曼喝起了酒。

这是他第二个喝酒。他记得，第一次在桥洞下，尤金递给过他一杯酒。现在，已步入成年，心情愉悦的他，喝起美味的酒。

不一会，脸上变得红扑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好看极了。

惠特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死神先生坐在窗上唱歌。

那歌，很遥远，很熟悉。

火车站里，约翰尼管家、老师还有死神们送他上火车。约翰尼管家内心不舍，他忍不住逃出手帕抹掉眼角的泪水。

众人为他送上祝福。

华特走到他面前，双手捧起了他的脸，然后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诶——”死神们大惊失色。

正在抹泪水的约翰尼管家，气得脸色铁青。

老师们别开脸扶额。

在华特的吻下那一刻，二百年前的破碎记忆，全部回到了惠特曼的灵魂里。

啊，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