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下来的娃娃。
“娘!”那孩子扑到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为那孩子整了整帽子,理了理衣服,嗔道:“你跑到哪儿去了?可急死娘了。”
那孩子说的是汉语而不是满语,称呼的是“娘”而不是“额娘”,想必……他的夫君是汉人吧?最不济也是汉军旗的。发可以剃,辫可以结,但很多琐细的生活细节,却不是一道禁令所能改变的,譬如饮食、譬如乡音、譬如习俗……甚至那些已经融入到血脉中的家族传统,早已根深蒂固,绵延万代。
那女子牵起孩童的手,对褚仁敛衽一笑,“失礼了……我先告退了……”说完,便拉着那孩子,匆匆去了。
灯下,那一双粉色的绣鞋轻快地移动着,似乎比之前大了许多,显见是放了脚,鞋上似乎密密地绣着些繁卉,但隔得远了,看不分明。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褚仁转头一看,是齐克新。
“阿玛……您不在那边陪客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适才如厕,见你站着跟人说话,便过来看看?刚才那人,你可认识?”
褚仁摇摇头,“认不分明,总归是亲朋故旧吧?寒暄几句,总不会出错的,她孩子跑出来玩,她是来找孩子的。”
“嗯……那是你玛法的义女,你该叫她三姑姑,她父亲救过你玛法的命,你玛法见她是个孤女,便收养了她。来了没多久,你玛法便做主把她嫁了,夫婿是个刑部的笔帖式,也是汉军旗的,和她父亲原就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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